青檀回忆了片刻，立刻答道：“是年节前的几天。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

苏斐然听罢，眉心微蹙，沉默地盯着手中的银镯出神。。

谢芝绮听到青檀的回答，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是苏姐姐送镯子的时候吗？”

王倩想起往昔看似微不足道的种种细节，若有所思道：

“难怪，我一直觉得纯婕妤有时会针对姐姐，还会说些有的没的让他人议论。原以为只是她升为婕妤后，因身份变化有些疏远罢了。没想到，她竟会将苏姐姐亲自赠的礼物随意转手，转赠给下人。想必是对姐姐心中有不满已久，只是未曾表露罢了。”

“原先我只觉得是自己多心，或是担心她是被什么人利用才会疏远。”苏斐然抬眸，眼底透着几分疲惫与失落，轻声叹道，“没想到，她竟是真的不把我当作朋友。”

即便秦奉安认证马姝雅与花棠棣有往来，苏斐然心中也一只抱着一个念想：可能马姝雅只是受到了后者的蒙骗，或是一时病急乱投医，当时觉得花家可以救她父亲才引以为援。如今崆珑先生已经出狱，说不定马姝雅就不再与花棠棣勾结了，可是她将银镯随手甩给贴身侍女一事，实在没得洗。

那可是苏斐然在明德殿珠宝堆中精挑细选出的、最适合马姐姐的礼物，如此心意，若是真姐妹，哪能随手送人？

从前苏斐然没见马姝雅戴这银镯，只是觉得马姝雅或许戴不惯，从未想过是别人替她带了。

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苏斐然不敢往那处去想。没想到的是，谢芝绮心直口快，先她一步想到了，又说了出来：

“若说是赠予咱们姐妹，也能分辩一二，可马姐姐怎么就把它送给了下人呢？这不是不把苏姐姐看在眼里吗？”

苏斐然干笑两声：“哈哈......青檀也算是马姐姐最亲近的人，要送些珍贵的礼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

若是王倩或是苏斐然，甚至林岫青干出这事儿，她都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偏偏做这事的是心思细腻，又在乎尊卑位份的马婕妤。

就好像，谢芝绮说“苏姐姐行事张扬、不识好歹”是在拿苏斐然开涮，要是吴嘉言说了这话，便是真的要拿她开刀了。

王倩见到苏斐然情绪低落状，连忙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关切道：“你也别太难过，马婕妤姑且不论，我和小谢可是你的真心姐妹。再者，还有娴妃娘娘呢！等娴妃娘娘诞下皇子，你便可以......像从前那样陪伴在她身边了。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谢芝绮点头附和道：“是啊，姐姐和马姐姐认识不过不到一年，情谊浅薄也不奇怪。马姐姐对林姐姐是真心，时常去探望、嘘寒问暖，那是因为二人相识多年，情分深厚。若是日后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未来定会解开的。世人常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再大的仇怨于数千年后也会消弭，更何况姐姐和马姐姐也没什么血海深仇，便不要执着在一件小事上了。”

苏斐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抚过银镯光滑的边缘，说道：“我的确在意她待我是否真心，但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什么事？”

“......”

苏斐然又抚了抚银镯表面，仔细感受刻纹在指腹上的突兀，然后把它收入袖中。

“她待娴妃，是否真心？”

......

夜色已深，张安国急匆匆地跑进书院，见到马原就“扑通”一声跪下，沉声道：“先生，请行动吧！”

马原放下手中的账簿：“什么没头没尾的话？我不是教你，‘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吗？”

“夫子的教导，学生当然记得，但学生这会儿顾不上这么多！”张安国气都来不及喘匀，急切道，“先生，桐花道的百姓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会儿正张罗着，要杀上刘氏茶园呢！”

“什么？”马原眼睛一瞪，“这么晚了，杀去哪儿啊？杀谁去啊？”

张安国头一抬，继续道：“原本那些被迫贱卖了田地的穷苦百姓，为求能有口饭吃，只好去刘家茶园做工讨生活。然而，刘公道为了节省开支，今儿个晨时遣散了不少工人。这些百姓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被遣走，于这桐花道就再无生计可谋，便结伴去太守那里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