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侩,缺乏人和人社交的一些常识,所以这个人在很多情况下读起来特别傻。
相反的,日记里提到的同事们便不一样,懂得“与时俱进”。
地位和工作重要性的变化上看得出来很多东西,刘彣只是叹息,由于日记主人愚钝的关系,他还不能从日记上得到些特别有价值的信息。可单是这些模糊的不被重视的记录,依旧能让刘彣觉察出不同之处。
这么说吧,从地堡的设施建设和后期的供给来看,这里原先是不存在的,是为了一个特殊目的而建立,特殊目的不用说,一定是日记里总是提到的k003。
那么问题出现了,为了k003专门建立的地堡,那提出建立的人一定位高权重,一定知晓k003的重要性。正是因为如此才奇怪,明明研究才开始,那么之前如何判断出的重要性?这件事从先后顺序上有很大的不对劲。
有且可能的一点,很多重要信息并不对研究人员开放。不透露更多信息,不谈目的,只要出结论,在逻辑上就存在不通之处。
刘彣对此只得猜出来两点。
首先k003一定是重要的,这点毋庸置疑,否则不会花这么大财力建造一个庞大的地下设施;其次,日记主人多次提到了危急,最大的措辞是这个世界很急。
综合起来,要么是高层真的不晓得k003的实际价值,但k003的研究本身就是一种价值;要么是在k003出土时发生过不寻常的事,让高层确定其确实有不菲的价值。
除了以上两种,刘彣真的想不出来还有第三种可能,他在日记写的十年前就穿越了,哪里知晓后来发生的事情。
但真的切身观察过如今这个不知年代的世界,绝对想得出来自他穿越后发生过很不寻常的大事件,不寻常到超出常规认知。
他面带些许烦闷,这本日记对他目前的处境没一点帮助,可碍于外面的虫群,还不能离开。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是令人打心底的郁闷事情,最可气的是无力改变局面。
吧台上荧光扑闪扑闪的,扭脸过去看到小台灯都在茁壮成长,以更加明亮的光芒照着若干年后重回这个地方的第一人。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其中有惋惜也有遗憾,更有不见当年秦始皇的落寞。
时过境迁,桌子椅子上有了灰尘,木头变得陈旧,钢制的防火门锈成了废铁。这些肉眼能够观看到的,尽在诉说当初地堡的熙熙攘攘和过去有过的辉煌。
刘彣砸吧砸吧嘴里的滋味,他已经在考虑别的事了,比方说时至今日,这片世界上的人类都在哪里?过往发出去的通讯有没有被别人接收到?是不是在他离开返回舱的时间里,一直寂静无声的高频通讯突然吵闹起来,成片的声音问他在哪,集群的关心要来拯救他。
人类是不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传感器探测到的结果可是明明白白告诉了,地表环境不适宜人类生存。
也不尽然,人这个东西很奇怪的,再艰苦再难也一样有人会活下来。
如果那一天来了,无数陌生人的无数张脸问自己从哪里来,自己该如何回答?他们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情吗?会在接受后问自己若干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刘彣的嘴角上扬,有了一点笑意。
他站起来准备去吧台后面再拿一些酒,可偏巧了,起身的一瞬间大脑毫无预兆的发昏,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肚子空的,况且饮了不少酒下肚,如此带来的感觉是谁喝谁知道。
他在几个踉跄过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