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会不会遍体鳞伤,能不能成功走出去都成了未知数,时间的演变后,那些残存的物资不一定能用。
他有一定的可能在这个地堡里了却残生。
人靠在粗重的树枝上,鼻子闻着虫子散发出来的恶心气味,半是休息半是打量前方的道路,毫无疑问,前路一片漆黑,黑暗根深蒂固,是地堡一大特色。
从火把依稀的亮度中,他眼前能看到地下四层的入口,是一道双开门,门前有塑壳的签到机,还有两面缺损的屏幕。这所有证明过人类存在的造物,都被树枝分出来更小的树枝穿透,成了枝头挂着的风筝。
有一根树枝斜着挤在门框里,留出来的空间也足够刘彣轻松通过,只是门后面的区域是他用眼睛再看不到的地方。深幽、寂静,如深渊等待迷途的路人进入,诱饵是里面可能存在的大量物资。
值得注意的,门外监控下方有油漆写的警示语,上面写着:禁止在楼梯口吸烟。
刘彣轻笑,此时身边的火把快要熄灭,为了防止被黑暗吞噬,他临时用第二根接替,顺手把第一根丢出去。
火把在越过门框一瞬间没影了,刘彣也在那一刻看到,里面的地板有一大大洞,火把就是从那个洞里面掉下去的。
休息了半刻钟,虫子的气味更加浓郁了,刺鼻的气味使刘彣顿时醒悟过来,他忽视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虫子的遗体会吸引同类过来蚕食。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顾虑,从地板破开的那个巨大洞口里,虫子们紧锣密鼓的行军声送到了耳中,无数密密麻麻的爬行错乱的出现在身边。想来虫群的密集程度会无比吓人,空洞的回响下,这片空间充满了虫子一样。
如果虫子们潮水一般冲过来,刘彣可断然抵挡不住。
他快速应对,用矛扎起一只虫子的尸首,顺着洞口丢下,他行动迅速,把地上所有的虫骸尽数丢入洞中。听着下方连成串的吱呀叫声,可想而知那是一场多么庞大的虫潮。
刘彣可没有兴趣打个火把往下一探究竟,往往倒霉的都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暂时拖住了虫群,他绑好了武器跨上门框的树枝,凭着火把的照亮,眼前的洞口显现出来,那是一个直径三米的残缺圆形。火把余下的光亮顺到洞口下方,地下五层但凡能够看到的地方,无一不是黑色和绿色的结合,只看得人毛骨悚然。
地堡图示,地下五层为整备区,是通往核心区域的必经之地,但下面都是虫子,如何也看不出曾经的面貌。
原本虫子的叫声不大,如此之多的虫子却是把不大的叫声汇成一片,集合起来变成了怪兽的吼叫。
刘彣半蹲在树枝上铆足劲跳出去,身体往左前方跃出,接触到墙面后二次蹬踩,后一个落地翻滚到达对岸。亏了身体足够协调,不然想跳过四米宽度的距离还真不容易,就是这样,他也是将将砸在了边缘位置,稍有点力度不够都有跌落的风险。想想自己跌落后会掉到的地方,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数倍,被正在夺取食物的虫群淹没,绝对是一件想也不敢去想的恐怖。
刘彣落地后抢先观察环境,地下四层整体构造是一条长廊和两侧各不相同的功能区,不同于休息区的包围构造,这里更加简洁。树枝也从不同方向穿插,横七竖八挡在前面,有透了地板的,也有附在墙壁上面的,还有穿透了墙壁进入一侧房间的。
这里最繁多的树枝生长在电梯井里,还有细小的枝头破开了重重的电梯门。
此处没看到半条虫子,令刘彣大感意外,这里是虫子们定居的城市,如非意外,每一层都应当有不少的居民。他走到电梯前举着火把看下去,垂直空间的电梯井都是树枝在蜿蜒盘旋,塑造成别具一格的盆栽。
他又默默退开,前行的同时观察两边的房门,不光如此,前面走廊一点不敢漏掉,稍不注意都会有破掉的地板和伸出来足够拌倒人的树枝。
走过的短短距离上,维修室、实验器材库、存放日常用品的房间、物料室,每道门都尽是斑驳,门牌摇摇欲坠,门框是遭受过冲击的凹陷破损。他停在医务室门前,上方的门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医”字,门框掉了一半,挂在半个门框上的木门全是裂隙。
他轻而易举破开了医务室,内部两张医疗床和上方碳化的床单,锈掉的医疗器具与其下的桌子混为一体,还有两部断了线的电话。
医务室存放药品和医用工具的金属柜子都被腐蚀了几个洞,所有药品发霉变质,玻璃瓶存放的液体是泥浆般的色泽,都是不能再用的垃圾。金属柜子顶部横着折叠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