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封建的时代,人命如草芥,女人如衣,可以拱手相让,任意摆布?
含笑上了花轿,二嫁锦衣卫指挥使,亦是公府嫡子。
苏晚在噩梦在挣扎,如溺水之人,沉溺其中,透不过气来。
突然,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耳畔响起:“前尘之事,算不算得数……”
再度醒来,窗外天色蒙蒙亮,又是崭新的一日。
苏晚抚胸,满额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梦中之事,恍若昨日种种,真可怕。
仔细一想,分外熟悉,似是书中内容。
赴宴途中
苏晚做了一夜的梦,脑子晕晕沉沉,任由抱琴摆弄。
等回过神,窥见坐在铜镜中的少女已经换了一番模样——梳云髻,戴簪子,细眉轻描,朱唇轻点唇脂。
她目前的皮肤不白,这个时代水粉铺子里的敷面的脂粉太过假白,在兰香轩时,三姑娘差丫鬟给她扑粉上妆,上完妆,玉瑶怔愣片刻,忍俊不禁的笑道,“白,太白了,有种不真实的滑稽。”遂又用洁白的帕子帮她稍稍擦拭掉脸上的脂粉,告诉丫鬟,赴宴那日,下手轻一点。
稍稍打扮,也添几分清秀,初露风姿。
侯府姑娘多,一辆马车可以塞下众位姑娘,只是三房的五姑娘玉溪不愿意委身和二房的庶女挤在一块儿,非要单独坐一辆马车,三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去禀太夫人此事,太夫人院子里掌事的王嬷嬷回了一句,“出门在外,姑娘们应该互相照应。太夫人说,五姑娘要是嫌拥挤,想要独坐一辆马车的话,亦可。不过……”话锋一转。
“不过,车厢宽敞,太夫人还请五姑娘多多照拂表姑娘。”
姊妹出门,如此生分,难免被其他人笑话。
五姑娘玉溪得了回复,又在三太太谢氏跟前抱怨数言,这回谢氏不惯着她,声音微冷,“哪家的小娘子如你这般心思狭隘,斤斤计较,与姊妹生分。传出去,难免引人猜测,使你名声受损,你洛表哥素来喜欢落落大方的小娘子。”
谢氏提一嘴儿谢洛,不过是想让玉溪不要再胡搅蛮缠,哭哭啼啼的闹得她头疼之症都要再犯,没想到这回却不管用。
玉溪不知怎么,想起春日宴桃花树下,一袭月白锦袍长身玉立的少年半倚桃树,背对她,语气洒脱不羁的对另一年轻男子说道,“我待玉溪不过是兄妹之情,没男女之意,老太太的算盘,止不住要打空。”
谢九郎把玩折扇下的吊坠,浑然没注意身后不远处的身影,他的祖母宠爱表妹玉溪,一心想要他娶表妹玉溪,但是,他并无此意。
春风袭,桃园百株桃花齐齐盛开,满天洒落,暗香袭来,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
谢九郎肩头落了不少桃花,他双目轻阖,折扇打在掌心,口中吟唱:“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吾陈三愿:一愿汝千岁,二愿身常健,三愿岁岁难相见。”
“我只愿玉溪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不再纠缠于我,省得母亲日日为我的婚事发愁。”
他的母亲并不满意玉溪。
“……三愿岁岁难相见。”时隔两三月,桃香似乎萦绕鼻端不散,五姑娘玉溪见母亲提洛表哥,脑海中反复回荡这么一句话,她浑然不知,自己竟如此讨人嫌,她的爱慕,令洛表哥苦恼,并且请愿,与她岁岁难相见。
他竟烦她到这种地步了吗?
玉溪脑子里的一根弦轻颤,弄得她双耳嗡鸣作响,她脱口道:“表哥喜欢什么小娘子干我何事,他要喜欢便娶去罢了——”
五姑娘大声嚷完,哭着跑掉,留下与贴身大丫鬟面面相视的谢氏。
谢氏甩帕,说:“这孩子,给惯出毛病!”
玉溪冲回云烟馆,伏在床上,大哭一场。
*
长平县主赏花宴开的那日,大清早的,侯府的院子里停着三辆马车。
太夫人院子里的掌事王嬷嬷早早的在马车旁候着苏晚,苏晚远远的看见她,有些惊讶,加快步子,走到跟前,笑着跟王嬷嬷问好。
王嬷嬷是太夫人院子里管事妈妈的,听说她还是二老爷和三老爷的乳母,两位老爷是她一手带大的,府邸众人见她都要恭恭敬敬的问声好,唤上一句“王嬷嬷”,连侯爷都要给她个面子。
“姑娘今日去赴宴,不必胆怯,太夫人吩咐过姊妹们相互照应,你若是受了委屈,回来便去和太夫人哭诉,老祖宗绝不会令你受委屈。”王嬷嬷牵着苏晚的小手,温声嘱咐她,末了,唤小丫鬟上跟前。
小丫鬟手中提着一红漆木雕云纹描金缠枝牡丹的二层食盒,王嬷嬷接过食盒,递给苏晚,说,“太夫人昨晚吩咐小厨房的厨娘今早给姑娘做的糕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