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男女大防,苏晚怕被人发现落下口舌,等下污蔑她私相授受,与锦衣卫指挥使有私情,污蔑她的清白,她虽然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架不住世人嘴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送他荷包一事儿,怎么看怎么危机四伏!
寻常清白小娘子哪里会送外男贴身的绣物,即便他们两人之间是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存在,不过,古代表兄妹之间是可以通婚,如此一来,两人的干系难以言说清不清白。
思及此,她咬牙,在心中反反复复的骂他。
不送,会死;
送,可能也会死。
但是……不送,会死得更难看一些。
苏晚衡量二者,很快做好打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说,谁知道这荷包是她送的,除非……
抱琴与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会轻易的出卖她,变故在他。
他要她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人命如草芥,她在心中叹息。
“仙鹤如何?”
过了一会儿,苏晚改口:“算了,他不配,绣花好了,绣……”
“桃花。”
“花前花後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苏晚的指尖扣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拍子,念道,“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抱琴打扇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打扇,谁说她们姑娘才疏学浅,毫无才情的,胡说!
没过两日,苏晚在观鹤斋的池边喂鱼,一边喂鱼,一边满脸幽怨的吩咐抱琴,让她不用绣荷包,她要亲自绣。
池中养的锦鲤长势喜人,吃得圆圆润润,胖得快游不动。
太夫人戏谑的称,按照菀姐儿这样喂下去,过年这些鱼儿得胖成肥猪儿。
苏晚不理会太夫人笑话她,照例这么喂鱼,喂完鱼儿,对池中的锦鲤许愿——“锦鲤啊锦鲤,看在我养你白白胖胖的份上,信女愿意荤素结合,盼他大人有大量,赶紧得失忆症,忘记此事。”
为了学习女红,苏晚偷偷潜去兰香轩找三姑娘玉瑶,赏花宴归来,太夫人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玉瑶,要她专心绣嫁衣,等嫁衣绣好,才能出院子。
不过,苏晚一身反骨,仗着太夫人宠她,全当耳边风。
闺房秘语
“什么风把菀妹吹来了?”三姑娘玉瑶停下手上的活计,面上流露惊讶神色。
太夫人勒令她足不出户绣嫁衣,绣不完嫁衣不能外出半步,她闷得慌,收了玩心,早早的开始专心绣嫁衣。
苏晚是一个人偷偷跑来的,她看见炕桌上堆满做女红的各式料子与针线,琳琅满目,摆得到处都是,暗自咂舌,竟是难以再腾出个位置给她坐下。
她面露羞赧,说:“扰三姐姐清净。”遂把自己的来意说出。
玉瑶吩咐丫鬟给她沏上好的云雾茶,“这两日绣坊送来嫁衣的布料,我便着手绣嫁衣,小物件多摆得乱,让菀妹笑话。瞧我,光顾着说话,竟然忘记叫你坐下。”
她亲昵的牵起苏晚的手,嘴中不忘差遣丫鬟搬来官帽椅,要她坐下。
苏晚吃了一口茶水,捧着茶盏,说:“这几日去同外祖母请安没见三姐姐,甚是挂念着你,又想着你的女红手艺顶好,偷偷的来同你讨教一番,竟不知三姐姐已开始绣嫁衣,若是晓得你忙碌,就不来打扰你,如今倒成了‘罪人’,耽误你的正事。三姐姐你要是腾不出时间,我这便离去。”
玉瑶笑道:“菀妹又在胡说,什么罪不罪人,你敢偷偷来看我,便是心意,至于耽搁绣嫁衣一事儿,反正早晚都待在兰香轩,又有什么耽不耽搁之说。你不知,我每日被拘在院里,甚是闷得慌。”
姐妹俩喜笑颜开。
“菀妹的字练得怎么样,怎么想着学习女红来?”
苏晚笑意一滞,最近的确无心练字,比之先前,到底是偷了懒,心下心虚,含糊道:“字嘛……自然有好好练。其他小娘子们都擅长女红,我肚中无文墨,没读几本书,便想另辟蹊径,想着总要有一项技艺能拿得出手,不然日后又被他人笑话去。”
玉瑶微微颔首,心想,倒是个好学的,嘴上笑道:“菀妹日后一定能成为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说不定,求娶的人要踏破侯府门楣。”
“三姐姐又在打趣我了。”她掰着手指说,“我自己的条件我是知道的,我容貌一般,出身一般,才情一般,将来也就只有一般的男子肯求娶我。”
她喜笑颜开,不甚在意的说:“一般般的我,配一般般的郎君,正中我下怀!”
“……”玉瑶脸上的笑意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