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道。
玉瑶扯出一抹浅笑,摇摇头,说:“没有,我不过是被菀妹的话给惊住罢了,菀妹未免太实诚。”
“我是老实人,”她说,“再说,与三姐姐说话,懒得拐弯抹角,费劲。”
不待玉瑶问她赏花宴如何,她便自个儿倒苦水般全盘托出,说了自己意外迷路后面庾怀瑾送她回来的事。当然,该隐去的地方自然隐去,像是撞见太子与庾怀瑾密谋朝廷之事,她是万万不会道出,这关系身家性命,不可乱说。
苏晚抱怨陈欣面若观音心如蛇蝎,当着长平县主的面假惺惺的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叹气道:“我与盛京的贵女大抵八字不合,三姐姐你不知,那陈家小娘子,她气量小,暗地里说长平县主的坏话,我看不过眼,低声嘟囔一句‘传闻总是不可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便开始恼我。”
“对了,长平县主真的在京都纵马伤人过吗?”她想要求证是不是事实。
玉瑶面露难色,点了点头。
“啊哦。”苏晚撅了撅嘴,这么说来,是她说错话喽?
“不过,我可以解释与你听前因后果,长平她旧时的确飞扬跋扈……”玉瑶把前因后果说来,长平县主的确不是故意纵马伤人,她坐下的马儿突然发狂,不受控制,这才酿成惨案。
“长平县主的马儿怎么会突然发狂?”苏晚不解。
玉瑶苦笑道:“菀妹,这不是你我能晓得的,再说,这已是陈年往事,没必要考究。”
苏晚遂又说起在赴宴途中偶遇名旦温庭修,被他的奴仆误认为是丫鬟一事儿,她义愤填膺道,“我自知相貌平平无奇,可是,他什么眼神,没点眼力,连贵客和县主的婢女都分不清,过分!”
三姑娘玉瑶一口茶差点喷出,她咳了咳,捂嘴憋笑,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你在赏花宴遇见名旦温庭修,他把你错认为长平的婢女了?”
不知为何,苏晚回想起来隐隐有些生气,双眸微亮,重重点头,道,“我的罗裙分明与长平县主家的婢女不是一个款式的,他非要赶上来胡言,问我县主在哪里,可笑至极!三姐姐,长平县主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劲吧?”
“啊?”三姑娘玉瑶问:“这一趟花宴,又让菀妹知道了什么趣闻?”
“我原本是不识得温庭修,而且听玉澜她们说,温庭修性子孤高只唱一出戏便歇息,我那时迷路了,无缘听他唱戏,心中自觉可惜。没想到,意外从县主婢女的口中听见一些风言风语,不知是不是真的。”苏晚说得眉飞色舞,口干舌燥,吃口茶水润润嗓子,又继续说长平县主与温庭修的事儿。
屋内的其余丫鬟早被屏退,只剩下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在伺候,苏晚见状,这才敢大胆发言,不然她这言论流出,被他人知道,少不得引出一场风波。
玉瑶押口茶水,面上一派风淡云轻,似是早晓得此事。
“长平从小受寿光大长公主宠爱,没坠马前,最爱流连教司坊,豢养面首,名声一直不大好。坠马后,她性子大变,和善不少,素日里的荒唐事也不做了,似是洗心革面,唯有一事儿,倒是经久不变。”
“什么?”苏晚咬了一口糕点,甜腻的滋味在嘴中绽放。
玉瑶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我不该与你说的,不过,你见过温庭修,晓得长平与温庭修之间的事儿,稍加打听,便能猜出前因后果。”
苏晚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不舒服,一口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菀妹,先前你说你迷路被庾表哥送回之事,你既见过庾表哥,大抵明白,长平仰慕庾表哥。”玉瑶说,“表哥虽贵为公府嫡子,但是,自堂姑母早早的去世,宁国公再娶续弦,表哥步履维艰,如履薄冰。期间,寿光大长公主一直照拂庾表哥,长平与他从小相识,说一句青梅竹马不违过。长平包括我在内的小娘子,都以为她会嫁给表哥,毕竟他们郎才女貌,家世相当,十分般配,不过,有一日……”
挑灯夜绣
“有一日,长平双眼红肿的来寻我,哭哭啼啼许久,说她鼓足勇气同表哥挑明窗户纸,却反遭拒绝。”玉瑶娓娓道来旧事,“但是,长平岂是轻易言弃的人,她苦苦求寿光大长公主入宫求圣人赐婚,大长公主自然不愿草率办事,她私下里见过表哥,探了口风,后来长平意外坠马,无人再谈此事,便不了了之。那是三四年前发生的事,当时表哥已入了锦衣卫,是锦衣卫千户,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玉瑶简单的几句话,道尽长平县主与庾怀瑾的情感纠葛。
苏晚一块糕点一块糕点的落肚,腮帮子鼓鼓囊囊,听玉瑶说话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