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她只是不明白,顾清河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如此的冷漠。
孟黎鸢记得顾清河在药王山的样子。在三村,他们扮演假夫妻一起查婴鬼案。在陆家庄,他们作为卧底互相记挂着对方的安危。
“后来我被田虎掳走,他拼死追来,数次将生机让给我。再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又多了几分冷漠与距离。”
孟黎鸢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
“那年我们坠崖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的崖面,也不知道逍遥老道田虎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子午断崖回来后,大家都说是顾清河杀了田虎,可孟黎鸢觉得事实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每次,他们在顾清河面前提起子午断崖的事时,顾清河的眼神似乎都有些躲闪。孟黎鸢觉得顾清河是在隐瞒什么,而且他隐瞒的东西肯定与自己有关。
“子午断崖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年,如今我只记得我的父母当时为了救我而燃尽了魂魄。我记得他们说过,我是有双重血脉的天生奇才……有时候,我好像又记起当年的场景,好像是我操控藤蔓杀死了田虎,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记不得。如今的我依旧是废柴一个,我不敢问公子那时的事,好像不问就能安稳过一生。”
孟黎鸢想到这里心中竟有几分凄凉。
“我现在没有爹娘,也见不到姐姐,只有他们兄妹俩相伴。公子他并不想与我亲近,至于清歌完全只是个小孩子。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些时候,我觉得公子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有他。但是有些时候,我又觉得公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他似乎很怕与我亲近。”
孟黎鸢胡思乱想了一通,却怎么也没想明白。
白惜芷坐在火堆旁,托着腮帮子想她的心事。她幻想着与顾清河接下来相处的场面,幻想他为她神魂颠倒,幻想他去他们白氏提亲,幻想他们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幸福……却全然没有发觉孟黎鸢的异样。
孟黎鸢在洞里望着洞外,心里无比惆怅。
白惜芷在等待中期盼着顾清河早点回来。
两个女子,因为一个男子而生出了同一种心思,只是有着不同的感受。
天色渐渐暗下,龙炎山祭祀仪式已经完成,各氏家都已经在返回的路上。顾清河在崖下找了些吃食,又寻了些药草才慢慢往山洞里折返。
山洞里的火堆一直未曾熄灭过,但刁蛮的白惜芷总是不满意。她一会儿嫌弃火势太旺,让孟黎鸢不断地弄灭已经燃烧的柴火;一会儿又嫌弃火小烟太大,让她重新添柴火。
孟黎鸢在白惜芷的反反复复折腾中,给火堆添减柴火,她自己一点也不见恼怒,倒是白惜芷越来越烦躁。
“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一下午了,就不能让我安生些嘛。就你这样的,怎么配伺候顾氏家主!”
顾清河进来时,白惜芷正在趾高气昂的教训着孟黎鸢。
孟黎鸢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样子很是恭顺。
顾清河本想上前帮孟黎鸢说话,但是他看到她在白惜芷的责骂中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再对比昨夜她与赵锦安游街时的自信又欢快的模样。顾清河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把这些药草弄好,待会给白小姐敷上。”顾清河将手里的几棵草药扔向孟黎鸢。
孟黎鸢慌忙伸手去接,差点没有接住。
“废物。” 顾清河冷冷道。
“是。”孟黎鸢慌忙低头认错,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半分。
起初,白惜芷见顾清河突然回来时心里有些发虚,她懊恼自己训斥孟黎鸢的样子太过于刁蛮、泼辣。但是当她发现顾清河不但不怪自己,还帮着自己一起嫌弃地对待孟黎鸢时,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了。
“顾公子真是个体贴大度的人,面对这么好看的丫鬟竟然一点也不温柔。对我倒是蛮温柔的。”
白惜芷越想越开心,自己竟然在一旁偷偷的害羞起来。
顾清河没再搭理孟黎鸢,而是径自走到火堆旁,准备将他在悬崖边捕捉到的野鸡进行处理下,好烤了分食。
孟黎鸢将药草稍微处理了下,就将白惜芷扶到一旁,开始伺候她上药。
她将捣烂的药草握在手中,对着白惜芷的后背慢慢地挤出药汁。
她一边为白惜芷滴药汁,一边在心里嘀咕:“明明我的药丸更好用,可公子非要费力的搞这些不好用的药草来,看来公子对白小姐真的很上心。”
孟黎鸢在心里同自己随意嘀咕的话,突然将她自己唤醒。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戳中了自己的心,然后有些沉沉的感觉。那沉重感就像分散着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