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前。
他吃了一惊,脚又缩回来。
练无伤目光一扫,向那老道拱手:「道长。」
那老道见他神情自若,举止有礼,也不觉还礼:「阁下是?」
「臭小子,我就是来找你的!」看见练无伤身后的凌烈,矮道士立刻记起昨夜之辱,仇人相见,分外脸红,就要冲上去。
「矮冬瓜,看来你的道袍倒是不少,转眼又换了件新的。」凌烈哪里是肯示弱的主儿,笑嘻嘻的道。
「凌烈。」练无伤沉声一喝,凌烈乖乖住口。
「清虚,退下。」
矮道士清虚不敢违背师父,只得退到一边,一双小眼忿忿的瞪住凌烈,凌烈则是向他扮个鬼脸。
练无伤拱手道:「在下这侄儿生性顽劣,若是不慎得罪了几位道长,万望海涵。几位都是修道之人,参悟透彻,想来不会同黄口小儿一般见识。这里有些薄银,给两位道长置办几套衣物,还请不要嫌弃。」掏出一锭银子,道,「凌烈,恭恭敬敬的给二位送去。」
「什么,我……」凌烈吃了一惊。听到练无伤要赔对方银子,他已经老大不愿意了,那都是无伤辛苦采药换来的,怎能轻易给人?而且还要他「恭恭敬敬」的送去,这口气更是咽不下。
「去,说『请道长笑纳,小子这厢赔罪了』。」
练无伤脸色一沉,凌烈顿时不敢再说。委委屈屈接了银子,来到老道面前,胡乱作了个揖,背书似的将练无伤教的话重复一遍。口齿含糊宛如念经,哪里有半分诚意?
那老道一直沉着脸,目光中闪烁的是老年人特有的算计,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必客气。」说著伸出手来。
凌烈只道他是接银子,也未在意,哪知老道竹枝似的手掌突然一翻,闪电般扣住了凌烈的手腕。
「啊!」凌烈被抓个正著,只觉那只手有如铁铸一般,根本挣脱不开,不由大惊失色。
老道笑道:「小兄弟莫怕,贫道只是想问你,你是何门何派?你师父是谁?」
情势突变,练无伤也吃了一惊,听那老道的问话,忽然明白,原来他此行并非只是为徒儿报仇那么简单,想必他是从徒儿的演示中发现了端倪,凌烈的身份只怕已经泄了底!
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强自镇定:「道长,有话慢慢说,为难小孩子未免有失身份。」
老道笑道:「这位小兄弟机灵的很,慢慢说只怕他就不肯说了。」回看凌烈,「小兄弟,你还不肯说吗?」
凌烈只觉源源不断的内力从老道手上涌来,胸口郁闷难当,冷汗直冒。但仍咬紧了牙关,不肯开口。
胜券稳操,老道也不著急,仍是笑嘻嘻的:「小兄弟,我看你就告诉了老道吧,这错骨手的滋味可不大好受——」
眼前白影一闪,掌风扑面而来,他一惊之下搁掌抵挡,忽觉手上一空,练无伤早已带著凌烈退到一丈之外。
「站在我身后。」没有抚慰,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可凌烈却能感受到练无伤对他的爱护之深。
既然跟在昊天门的后人身边,那老道早就料到练无伤不是普通人,但是对方的武功之高,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甚至看不出是什么路数!当下长长吸了口气,单掌施礼:「无量寿佛,贫道崂山神犀子,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练无伤淡淡一笑:「山野村人,道长不必挂怀。倒是小侄得罪了道长,还望道长大人大量,不要追究才好。这孩子,在下回去必定好好管教。」
还是同样的话,这一回说出来分量却大大的不同。神犀子看一眼练无伤,又看看凌烈,虽然很想将这小子带回去,奈何技不如人,目光一闪,笑道:「小孩子家胡闹,原也算不了什么,既然他肯认错,那就算了吧。清虚,凌虚,咱们下山。」
那清虚不明情势,叫道:「师父,难道就便宜了这小子?」
神犀子脸一沉,喝道:「你自己学艺不精,丢了师门的脸,还说什么!」道袍一甩,径自下山了。凌虚紧随其后。
清虚见状,也只好跟了下去。
凌烈拍手笑道:「三位好走,恕不远送。山路险阻,小心莫跌交呀!」
清虚忿忿的举起拳头,却不料没看清山路,当真跌了一跤。凌烈笑得肚子疼:「无伤,你看……」
一瞥眼见练无伤面沈似水,默默走回屋里。
「无伤?」
凭直觉,凌烈知道练无伤生气了。
练无伤叹了口气:「你收拾收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