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唇角一缕邪魅的笑意玩味着浮现出来。
程暖夕心虚地低下头,“我弟弟呢?”
“睡了。”
程暖夕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想请求季先生照顾我弟弟。”
“呵,”季语锋冷笑,“就凭我也有个半身不遂的弟弟,所以有经验,照顾起来得心应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程暖夕咬了咬唇,低声恳求,“我只是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了。”
季语锋睁开微眯的眼睛,慢慢踱步到程暖夕的面前。
他伸手过去,撩开女人湿淋淋的长发。
“我听说,慕锦年的未婚妻出事了?”
季语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程暖夕的反应,感受着她惶恐的颤栗,这让他很是受用。
“怎么?那家伙该不会是又怀疑,事情跟你有关吧?”
季语锋呵呵笑道,“真是有趣,你当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他却只当你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既然一段感情已经偏执到了这么不对等的程度,你真的确定要把这样一份爱情带到棺材里?”
程暖夕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季语锋——
这一次,还真未必是慕锦年冤枉了她。
陆紫琳是程高飞害得,实打实的证据,实打实的罪。
她脱不了身,也没打算脱身。
只求安顿好程以书,是她仅剩的心愿和牵挂。
而程暖夕的心里,其实早已做了另一层打算。
“季先生,您能把我弟弟送出国么?我留了一笔钱,钱不多,但我父亲生前还有一些珠宝设计的专利,甚至一些绝版工艺的锻造图纸。如果您觉得这些还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程小姐这是在交代遗言吧。”
季语锋打断程暖夕的话。回到椅子前,那盏早已空干的茶杯里根本倒不出一滴水了,他却不自持地凑上了唇边。
或许季语锋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于程暖夕几将不久于人世这件事,他刻意不想去提及,但一旦不得不提及,却又忍不住想立刻回避。
程暖夕默不作声,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心思想法,都很难逃过这个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
所以,她也没想逃得过。
“季先生要怎样才肯帮忙?您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只要对慕锦年,没有太大的伤害,我——”
“我提条件?”
季语锋心中一股恼火横生,啪一声拍碎了掌中的茶盏,冷冽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过叶染的上半身。
雪白的浴袍因为是男式款,所以显得又大又厚。
湿漉漉的长发黏贴着她修长纤细的脖颈儿,水珠从她精致的锁骨一直滑进胸沟里。
真是又纯又欲的人间尤物,也难怪能让慕锦年念念不忘了这么久。
“你让我提条件,我让你脱衣服,你肯?”
闻言,程暖夕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单手紧紧抓住胸口的浴袍。
“季先生,这……这不行,我……”
季语锋冷笑着,再次站起身。
他故意没有走到程暖夕的身边,只是隔着这样一个咫尺又疏离的距离,观察着她那如同受惊小动物一样的表情。
“怎么?我以为你一个女人深更半夜来投奔,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