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年早上醒来,身边不见了程暖夕。
心中一阵怅然若失,他抚着肩伤苦笑。
昨晚的一切,会不会又是在自作多情?
对程暖夕,他想过怨恨和报复,想过老死不相往来,想过囚禁,想过压迫,想过各种虐己虐人的办法。
最后,他甚至想要用这种最可笑的方式来和解。
只要她不再跑,不再消失,不再害怕她。
哪怕就在自己身边打工,他都认了。
只是——
程暖夕让你打工就真的要这么拼命打工么!
这么内卷的,你到底几个意思!难道自己会因为她这样加班,就多给她点薪水么?
推开隔壁程暖夕的房间门,慕锦年对着眼前的一幕简直咬牙切齿。
程暖夕伏在案上,睡得很沉。
手边压着几张新出炉的设计稿,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一整夜的杰作。
“看来还是艹得少了,累不着你是不是?”
慕锦年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摘下来,披在程暖夕的肩上。
然后他捡起桌上的设计稿——
那令人耳目一新的创意,精致细节到位,横纵数值交互……
真不愧是程暖夕。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程暖夕。
她本该站在神坛,受四面仰慕,八方掌声。
如今却是这般一身病痛,面色羸弱,好像做了五年牢出来以后,所有的精气神都被留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过去。
慕锦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程暖夕柔软的黑发。
“小暖,当年你是怎样下来的,终有一天,我回重新扶你回去。”
“呼!”
程暖夕睡的不沉,加上这样伏案的姿势实在太辛苦。
微微翻了个身,眼睛就睁开了。
“锦年?”
看到慕锦年,她下意识擦了下嘴角。
趴着睡觉最是容易流口水的,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窘态映入那个男人的眼中。
慕锦年觉得好笑:“一点口水怕什么?你嘴边沾着别的东西,我也一样见过。”
“你!”
程暖夕羞得差点昏倒。
话说这个男人整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伤成那样都不够消停的么?
这话程暖夕当然不敢问,慕锦年自然也不想说其他的了。
今早起来,底裤一片湿濡,这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实在让慕锦年心中生疑。
难道是——
呵,真是一群没什么脑子的女人。
唐斌过来敲门,手里还拿着些药。
“三少,程小姐,车准备好了。您先吃药,吃完就可以出发了。”
“菩提雪呢?”
慕锦年慵懒地冲着院外看了一眼。
“于战在安排工人撞车。您放心,包装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最好了。”
慕锦年甩了甩程暖夕的那两张设计稿:“这可是咱们程大设计师呕心沥血的杰作。”
唐斌愣了愣,转头看向程暖夕那张熬夜熬到看不出血色的小脸,心中微恙。
“那,三少您先吃药吧。”
唐斌伸出手,却别慕锦年不客气地推开了:“苗雨芊的药,我怕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话的同时,苗雨芊正好走到门外。
闻言,她脸上一阵红白交织,比马戏团小丑的脸色还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