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有些尴尬,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可是三少,这路上还有大半天路程,您不吃药,万一伤口又感染了。”
“这不是有别的药么?”
慕锦年瞄了一眼程暖夕搁在桌子上的两包中药,是昨天从觉远大师那里拿的。
苗雨芊咬咬牙:“锦年你别开玩笑了,这种山野地上老和尚随手采的烂草根,怎么能当药吃?”
“人家有佛心,不像有些女人,满肚子鬼胎而已。”
慕锦年冷笑一声,将手杖伸过去挑起两包药,然后往程暖夕的怀里一塞:“帮我煎了。”
程暖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听到?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么?”
说完这话,苗雨芊已经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程暖夕有点尴尬,小声道:“锦年,你没必要这样的,苗小姐毕竟是你姐姐。你——”
“程暖夕你能不能有点正常女人的反应?”
慕锦年咬牙切齿,反手又把程暖夕的下颌给怼住了。
“人家跑到你的房里来给你的男人下chun药,恨不能当着你的面要了你男人的身子。你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么白莲绿茶的话?程暖夕,吃醋不会,护食不会?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程暖夕呼吸一窒,脸色顿时一阵青白。
“我,你是说你昨晚——”
“否则呢!你当我是神仙么?刚挨了枪子儿就能挺一晚上!”
说完,慕锦年气呼呼地推门出去。
程暖夕笨手笨脚地熬了些药。院子里,几个工人正在抬弄那尊半人多高的玉籽料。
通体雪白的菩提雪,光胚石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程暖夕昨晚想了一整夜,到底要用怎样的设计来展现菩提雪最脱俗出世的设计理念呢?
有人说,设计师的灵感来源于生活。
那么生活无非是喜悦与苦难。
她要用最短暂的生命,刻画苦难过后与那个男人重逢相爱的喜悦。
那是怎样一种精分,却让她能够越想越觉得充实满足。
“程暖夕。”
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程暖夕敛住神情,回头望。
是苗雨芊。
程暖夕微微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习惯自然的不卑不亢。
“苗小姐。”
“不用跟我客气,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的。”
苗雨芊盯住程暖夕的眼睛,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冷的不屑。
“从你出狱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听说整个宣城名媛圈里,到处都是你跟慕锦年的绯闻。他为了你,算是把整个权贵圈都要得罪光了。还有你那个不男不女的弟弟——”
程以书从小就长得漂亮清秀,加上幼年被人所害,失去了男性发育的特征,所以的确有人会嘲笑他是个娘娘腔。
但自从两人来到慕家,打狗也要看看主人的。
就算有些贱人背后再是腹诽,也没人敢当面说这种话。
“苗小姐,请你讲话注意些。我弟弟的事,轮不到别人来品头论足。”
说完,程暖夕闪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