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都可以拼。

“那走吧。”

季语锋站起身，从程暖夕身边提起行李包。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太重了，还是一下没抓稳。

他的手臂缩了一下力，第一次没能抓住。

“你没事吧？”

程暖夕已经不止一次观察到，季语锋的脸色一直是超乎常人的惨白色。

之前她以为他是不是那段时间太累了。

可这都过好几个月了，她一个肝癌手术的病人都比他恢复的像样好么？

程暖夕坐在副驾驶，看着季语锋的眼睛，欲言又止。

“有话现在就说。”

季语锋打开了火，但没有挂档。

“你……我想问问，当初给我捐肝脏的人，是不是你啊？”

程暖夕有这个怀疑已经很久了。

不管是季语锋之前模棱两可的承诺，还是后来他越发虚弱的身体状况。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骂我自作多情我也要说，因为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亏欠任何——啊！季语锋你干什么！”

程暖夕蓦然抬头，却看到季语锋竟然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你，你你你——”

唰一声，淡色的休闲衬衫整个敞开，露出男人蜜色精健的肌肤。

在程暖夕愈发惊愕的表情中，季语锋把整个衬衫翻下来，从前到后，转了两下身子。

“你看清楚了，我身上有手术的刀疤么？”

程暖夕这才深了一口气，强烈的尴尬让她恨不能在车子底盘凿一个洞钻进去！

“我，我，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要是想看我身体，麻烦下次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季语锋冷笑一声：“别说什么愧疚不愧疚的，就算真的是我，你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打算给我什么补偿么？”

“不是，我——”

程暖夕咬着嘴唇，目光简直不知何处可蔽。

可偏偏就是那一丝小小的余光，抢进眼里一个怪异的痕迹。

“你的臂弯怎么了？”

程暖夕惊讶地指着季语锋左手的臂弯。

那里一片乌青紫红，就好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季语锋皱了下眉头，立刻把衬衫套起来，然后三下五除二扣好扣子。

“不小心撞的。”

他说。

程暖夕不相信：“怎么可能啊，我记得三个多月前我刚做完手术，就看到你手上有这个伤痕的。”

“胎记。”

季语锋瞪了她一眼。

“不对，这个应该是输液造成的。”

程暖夕低头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痕迹。

她住院保胎，经常要查血检验，次数多了，静脉这里必然淤青。

上一次她没想这么多，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季语锋，你是不是生病了？向北知道么？你——”

季语锋白了她一眼：“我是去义务献血了。”

“啥？”

程暖夕满头黑线——

义务？献血？

“不行么？”

季语锋哼了一声：“不积点德，你以为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一关一关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