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团大楼，一楼招待大厅。

看到程暖夕挺着肚子进来，几个女员工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不是程暖夕么？”

“肚子都这么大了？她怎么来了啊！找谁啊这是？”

“还用问么？当然是找三少的啊。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

“嘘！三少下个月就要跟陆小姐结婚了。这种话可不能再乱说了！免得被听——啊！”

电梯门叮了一声，门一开，走出来的正是慕锦年。

那几个女员工脸色一白，立刻瑟缩成团。

程暖夕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等电梯，旁人的议论充耳不闻。

只是没想到会正好碰到慕锦年。

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自动停转了。

心跳加速，一如年少惊鸿一瞥。

程暖夕想，忘记慕锦年这件事，可能需要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光吧。

她以为之前自己就快要死了，几个月就是一辈子。

如今她活过来了，带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要开始新生活了。

可是她却发现，忘记慕锦年这件事，可能依然需要一辈子。

只是一开口，他和她，都好像不太会说出对方想听的话了。

“你，你别误会，我其实不是来找——”

程暖夕张了张口舌。

“改变主意的话，开个价，直接找我的律师谈。”

慕锦年冷冷别过脸，打断她的话。

程暖夕呼吸一窒，心口微微疼了疼。

但她还是扬起了眼睛，不卑不亢道：“你误会了，我是来找慕总监的。”

找慕圣臣的？

慕锦年微微咬了一下后槽牙。

“他已经不是慕总监了，如果你再晚来半小时的话。”

然而程暖夕并不在意他的话，扶着肚子便从慕锦年身侧绕进电梯：“谢谢提醒，我会抓紧时间的。”

叮一声，程暖夕按上了电梯。

那几个女员工这会儿还缩在一起，见慕锦年向她们投射过来一束犀利的寒光。

几个女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跟慕锦年打招呼。

“慕三少……”

“三少……”

慕锦年冷冷启开唇：“所有人，人事部结薪。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程暖夕走出电梯，深吸一口气。

隔着总监办公室的半透玻璃，她看到慕圣臣正在收拾东西。

“请进。”

听到敲门声，慕圣臣应了一句。

看到是程暖夕，他微微有些诧异：“程暖夕？怎么是你？”

“慕二少，你……要走了？”

程暖夕看着桌上几乎已经清理干净的陈列，也终于明白了慕锦年之前说的那句，还有半小时他就不在了的意思。

慕圣臣微笑着扶了一下眼镜，点点头说：“嗯，我还是更习惯做自己擅长的。另外，可以不要叫我二少么？叫我名字就行。或者，像以前一样。”

“哦，好……”

程暖夕红了红脸：“圣臣哥。”

“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临走前去找你一次。”

慕圣臣微微一笑，将一只文件袋交给程暖夕。

“听说你自己开了工作室，如果需要商业合作的话，随时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