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夏华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看到床边趴着一人,正是秦良玉。
秦良玉虽然睡着了,但睡得很浅,夏华一动,她就醒了过来,顿时惊喜交加:“你总算醒了!”说着,眼中已经泛起泪花,显然是提心吊胆了很久。
夏华笑了笑,然后挠挠头陷入困惑:“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好像被永宁公主接入宫里给伟嫔娘娘看病,接下来就不记得了,稀里糊涂的好像做梦一样,我…”他看了看四周,是在他的家里,“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生病了?”
秦良玉显得心有余悸:“你昨晚出去后,过了子时才被连先生送回来,回来时昏迷不醒,连先生说你给伟嫔娘娘看病时误服了伟嫔娘娘的汤药,搞得中毒昏倒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昏睡了半个晚上和差不多一个白天才醒,可把我们吓坏了。”
“是吗?”夏华还是感到迷惑,“我误服了伟嫔娘娘的汤药?我怎么不记得?”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昨晚,原本一片混沌空白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越来越多、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他慢慢地想起很多细节,他被朱尧媖带进了宫,在宫里偷偷地见到了朱尧姬,他不但抱了她,还亲了她,接下来…等等,画风好像变了,从纯洁的浪漫甜蜜变成了…巫山**、鱼水欢畅?
“我…做了什么?”夏华一边回忆一边回味,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种愉悦陶醉的笑。
“你在笑什么?”秦良玉一直看着夏华。
“我笑了吗?”夏华连忙收起笑意,抵赖道,“哪有!”
“明明就有!”秦良玉眼睛很尖,把刚才夏华脸上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还是那种好像想起什么欢乐美妙的事、心驰神往贼兮兮的笑!你昨晚进宫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个…我也记不清了。”夏华心头有鬼地翻身起床,“我先去上个厕所,哎呀,我今天没去翰林院…”
“皇上特地批准你在家静养一个月,你这一个月都不用去翰林院当值了。”秦良玉说道。
“是吗?”夏华又惊又喜,能放个长假自然是极好的。
夏华这一觉从半夜一直睡到黄昏,傍晚时,从翰林院下班的袁可立、孙承宗、刘时俊、胡世赏等几个好友过来看望他,众人今天在翰林院里没见到他,打听到他昨夜在宫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个个担心不已,一下班就过来看他,却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知道白担心一场了。
“公玉兄,你昨夜在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啊,你大半夜怎么会去宫里呢?”“难道是皇上有什么重要紧急的事召你商议?”“能透露给我们听听吗?”众人好奇纳闷地问道。
夏华耸耸肩:“我是去给皇上的伟嫔娘娘看病的,太医院的连院使说我在看病时误服了伟嫔娘娘的汤药,搞得中毒昏倒了,放心吧,不是毒药,我没事。”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心情大好的众人和夏华说说笑笑,谈起近期大明发生的事,其中最大的一起是“云南永昌卫兵变”。这起兵变发生于今年三月中旬,起因是永昌当地明军部分士兵因为内部地域矛盾和军饷拖欠,闹了两三个月,目前已被平定。
这起兵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它是一个信号:明政府给部分地区驻军提供军饷时已经财力短缺不足,汉地目前还好,边远地区已经初现迹象。
忽然,袁可立想起了什么:“公玉兄,听说你算术很好?”
“只是稍微懂点皮毛罢了。”夏华笑道。
“正好!”袁可立击掌道,“郑王世子到了京城,公开悬赏求解一道算术难题,答出者奖赏百金。知道公玉兄你不差钱,但郑王世子人很好,你就当帮帮他吧!”
“郑王世子?”夏华惊讶道。
袁可立点头:“嗯,郑王世子。”
明朝有三多,特务多、喷子多、王爷多。从朱元璋开始,朱家人一直不遗余力地开枝散叶,二百多年繁衍生息下来,明朝皇室宗亲数量多得可想而知,截至眼下的万历朝,宗室总人数已经突破三万大关。纵观明史,明朝的王爷们大部分是混蛋,不是造反乱国的野心家、阴谋家就是欺男霸女、骄奢淫逸、祸国殃民的貔貅饕餮,但凡事都有例外,这么多黑乌鸦里也有几只白的,比如朱橚、朱载堉。
朱橚是朱元璋第五子、明成祖朱棣的同母胞弟,被封为周王,这位周王无心争权夺利,而是把毕生的精力和心血都用于医药学研究,堪称“皇家版的李时珍”,为华夏古代医药学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被誉为一代药王。
朱载堉就是郑王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