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及其家人属于军户,家中男丁都要当兵,很多军人都年龄偏大或偏小,十六七岁的、五六十岁的都有,父子两代人都是军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萧如薰向来深得平虏城军心民心,他一声令下,全城被他指挥得如臂使指,不光男子,女子们也纷纷上阵从事助战事务,包括萧如薰妻子杨氏,杨氏虽是名门大家闺秀,但却带着一群妇女烹煮饭食、准备酒肉送给军士们,看到这幕,全城军民的士气更加振奋,众志成城。
平虏城的战备工作之所以能这么充足,还离不开夏华在幕后的大力支持,他给萧如薰送来大批粮食和大笔银子,看到粮库里粮食满满,全城军民人心安定,知道平虏城可以坚持很长时间,不会被敌军围困陷入饥饿,看到被抬上城头的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军士们愈发士气大振。
“诸位儿郎!”萧如薰正颜厉色长声道,“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英勇杀敌者重重有赏!伤残战死者重重抚恤!贪生怕死者、不听军令者、投敌叛变者,格杀勿论!”
“誓与平虏城共存亡!”全城吼声如雷。
因为有了夏华支援的钱粮,萧如薰在此战前还特地动用了数千人好好地修缮和加固了平虏城的防御工事,使得这座军城更加坚不可摧,就像一座要塞堡垒。
“栾队长,你们准备好了吧?”在给本部官兵们下达完命令后,萧如薰看向身边一名军官。
被萧如薰问话的栾树文咧嘴一笑:“弟兄们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栾树文原本在杨家军里,杨文接到夏华“支援萧如薰”的指示后,派出一支三百人的火枪队带着大批军火从固原镇赶到平虏城临时加入了萧如薰部,这支火枪队的队长正是栾树文,他和他的部下们来到平虏城除了参战、助战外,还帮萧如薰部紧急训练出了一千多名火枪手。
看到栾树文这么有把握,萧如薰愈发放心了,他再次感叹:“平虏城若能坚守住,头功要归夏大人!”
宁夏镇,黑云压城城欲摧。
随着这座城池的易主,全城气氛大变,老百姓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满街都是呼啸而过、肆意横行的叛军兵士,他们三五成群地对老百姓挨家挨户地破门而入,强抢走老百姓家里的粮食物资,又强迫能干活的人前去修筑城墙、加固防御。考虑到宁夏镇是叛军的老巢,叛军需要长期据守这里,需要拉拢民心,加上城中居民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叛军的家属,所以叛军虽然手段粗暴蛮横,但还算控制着军纪,没怎么干杀人强-奸的恶行。
“大哥!”王松急匆匆地奔入刘东旸的军帐,“外面是怎么回事?”
刘东旸正在狼吞虎咽地啃着一条烤羊腿,大快朵颐地痛饮部下们从党馨、张维忠等人家里搜掠来的美酒,看到王松进来,他咧嘴笑着招呼:“王兄弟来了?坐,一起吃,一起喝!”
“大哥!”王松急切地道,“你跟我出来看看吧!”
“什么事啊?”刘东旸放下手里的酒肉,打个饱嗝地走出军帐。
军帐不远处是城门口,刘东旸和王松看到一队叛军押着一群年轻柔弱的女子进入城里,那些女子个个魂不附体、战战栗栗、哭哭啼啼,那些叛军兵士有的不耐烦地骂道:“嚎丧呢?不准哭!”有的满脸猥-琐笑容地对那些女子动手动脚,有女子想躲避或反抗,立刻挨上拳脚。
“大哥!你赶紧管管吧!”王松急道,“我们怎么能干这种事?”
刘东旸干笑一声:“王兄弟,你放心吧,这些女子不是宁夏镇本地的,而是从河西那些被我军攻陷的城镇里带回来的。哱将军下了命令,趁着朝廷大军还没有赶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地攻陷河西众城镇,抢来越多越好的粮草物资,这样,我们在宁夏镇才能长久坚持下去。”
王松诧异道:“哱将军的这个命令当然是没错的,可那些女子抢回来干什么?”
刘东旸哈哈一笑:“废话不是?当然是用来犒劳弟兄们的了!男人嘛,除了银子和酒肉,怎么能缺得了女人呢?”
王松吃惊道:“可是…大哥,我们是义军,不能扰民呀!”
刘东旸满不在乎:“为了激励弟兄们卖力卖命,肯定要用女人作为赏赐的,反正又不是宁夏镇本地的,没事的。”他伸手拍拍王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兄弟,我们冒着杀头的大罪造反作乱,为的是啥?不就是官位、权力、银子和女人么?看看我,以前天天吃糠咽菜,现在顿顿有酒有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人生苦短,不要委屈自己。这些女人里,你随便挑!”他收回手,摇摇晃晃地返回了军帐。
王松看着刘东旸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