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部下们和愿意跟随自己的建州女真百姓,舒尔哈齐离开了建州。
选择跟舒尔哈齐一起走的建州军民为数众多,他的部下们无需多言,除此之外,首先,努尔哈赤交给他带去高丽战场的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兵的大部分人都选择拖家带口地跟舒尔哈齐一起走,原因很简单,跟着舒尔哈齐,“有肉吃”,他们在高丽战场上奋勇作战,得到了丰厚的报酬,靠的就是舒尔哈齐和夏华的关系,不跟舒尔哈齐走而是继续追随努尔哈赤的话,他们很难通过打仗杀敌发财,努尔哈赤一来没夏华有钱,二来精打细算,“胸怀大志”的他在钱财上向来卡得很严,做不到夏华这么豪爽慷慨,对广大女真兵来说,宏图大业都是虚的,能不能赚钱、发财改善自己和家人们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其次,建州女真百姓在舒尔哈齐离开时也是应者如云,他们跟女真兵们一样,都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于是,舒尔哈齐一下子带走了好几万人,浩浩荡荡。
以舒尔哈齐此时的实力,他是难以带走好几万人并开辟独立的根据地的,但他有夏华支持,要银子有银子,要物资有物资,这一点就不成问题了。
一夜之间失去了好几万人特别是近万兵马,这对努尔哈赤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正如他感叹的那样,夏华兵不血刃就重创了建州女真。分裂成两部的建州女真还如何抗拒、进攻、吞并海西女真乃至统一女真三部?
在这同时,夏华也不支持、不允许海西女真主动进攻建州女真,女真部维持现状即可,这个结果可谓皆大欢喜,明朝少了一个大患,女真民众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受打击的不过是少数野心家。
夏华处理好了建州女真的事,明军的“袭取对马岛”作战计划也正式展开了。
站在济州岛临时港口的海边,李舜臣仔细地注视着天空和大海,然后对陈璘、邓子龙点点头:“二位大人,可以了。”
陈璘和邓子龙一起面露喜色、踌躇满志。
李舜臣在济州岛期间负责的事主要是观察气象和水文,高丽海峡处于东亚季风气候区,一年四季的气候、水流、风向都不同,冬季盛行西北风和西风,风力较强、海浪较大,夏季盛行西南风和南风,风力较弱、海浪较小,春季和秋季风向不定、水流较乱,六至十月多有台风,特别在七至九月最多,同时,五至七月多雾。
济州岛和对马岛相距约五百里,对马岛在济州岛东北方向,所以,明军水师想要一路顺风,海上需要刮西南风,只有到了夏季,高丽海峡才会刮西南风。
此时的天气并不好,经常有雾,还有梅雨,天空中阴云密布、阴雨绵绵,能见度不佳,但却是明军水师出兵的最好时候。
“可以出师了。”陈璘意气风发。
六月六日清晨,天高云低,西南风大作,细雨霏霏。
“必胜!必胜!必胜!”
惊天动地的口号声和海浪翻腾中,举行完祭祀和誓师仪式的明军水师战船队正式扬帆起航,兵发济州岛,剑指对马岛。
夏华自然是不会参战的,他站在岸边,目送着越来越远的战船队,心中充满了火热的憧憬,海面上百舸争流千帆竞,形成了一幕壮观无比、令人热血澎湃的画面,华夏王师威武,航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那二十艘蜈蚣战船,披坚执锐、劈波斩浪,战船队两边是那数十艘辅助作战的武装运输船,中间和后方是满载着军士和物资的运输船,整个战船队井然有序、错落有致、队列严整,海面犹如巨大的棋盘,战船队的每艘军船犹如方正陈列的棋子,波涛滚滚、轰鸣如雷,举目望去,海面上被战船队划开了梳子般整整齐齐的数十道浪花尾迹,旗帆如云,军旗猎猎,每艘军船的船帆都鼓足了风力,船两侧的一排排船桨节奏一致地划动海水、上扬翻转,“嘿喝!嘿喝!嘿喝!…”响亮有力的打号声在每艘军船底舱内回荡着,二层船舱内,一门门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大炮犹如休眠的猛兽般蛰伏不动、蓄势待发,一旦开战,火炮前面射击口的船板就会打开,大炮前移,炮口从射击口伸出去。每艘蜈蚣战船的船身重要处都覆盖有铁甲,军士水兵们另配备着铁甲盾牌,从而防备倭军的火枪。
倭国是个岛国,四面环海,并且其领土内部还有内海,即被本州岛、九州岛、四国岛包围着的濑户内海,所以倭国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虽然平庸不发达,但造船业规模相当大,自古以来对外对内都高度依赖海运,船只数量相当多,这场战争爆发后,通过征集民间船只,倭军水师拥有非常多的船只,总数千余,近半是战船,过半是运输船,战船队对付高丽水军,运输船队在高丽海峡中夜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