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的老潘便泄了气，扔下一句“我等你，”一手掀开被子，对里面蜷缩着的一个赤身女子吼了一嗓：“给老子起来，马上走。”

女子听话的穿衣起身，也不言一声就拉开门走了。

老潘这头靠着床头抽了支烟后才穿衣起床，拿起热水瓶泡好两杯茶，恰恰的，吴岩敲门而入。

朝他翻了个白眼的老潘将手里的茶杯直筒筒地往他怀里一塞，吴岩后退半步接在手里耸了耸鼻子为缓和气氛开了句玩笑：“满屋子劣质香水味真难闻。”

老潘一脚蹬去：“放屁，老子的女人用的都是正宗的法国货。”

抱着茶杯暖了暖手的吴岩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颜发会找过来的事。老潘果然阴了脸说：“难怪你急着过来。阎罗王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且耐不住性子，他若要一个人的命基本就玩完了。”

俩人一直商量到后半夜也拿不出一个万全的方案来。想要梁尚乾的一条命，在老潘现有的安全措施下，有三条路可行：远距狙杀；近距爆杀；借日本人的手除之。后一条是因为去年上海76号的李士群被日本人毒杀而受到启发，概因梁尚乾对付**军中统三方大都出自被动而非主动而为。

两人最终商定出一个针对前两项的办法：但凡梁尚乾出行，一，事先派出一个先遣小组沿途查勘；二，增派一辆后卫车；三，梁尚乾并非固定坐在专车里，可前卫车亦可后卫车，前提是要让梁尚乾能放下身段；第四，就没有这个第四条，日本人那边他要动你怎么防范也无济于事。

老潘送吴岩出门时，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阎罗王临别送你的那句话，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吴岩头都难得回挥挥手什么也没说，心里却说，但凭天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