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允王府住了两个月了,李纤云也差不多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自碧涵被卸了管家之职没几天,宫里就来了个嬷嬷教李纤云如何持家。
李纤云倒也学得像模像样,毕竟她脑子还是比较聪明的。学了一个月,那嬷嬷也就回去了,如今这允王府上下五十七口人她已经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过管账之事还是有些麻烦,她教了蝉衣算账,发放月钱等诸事也都由蝉衣管理。
最后会交由她过目就是了。
因为有了管家之职,江临简还每个月另给她五十两银子,道是月钱。
李纤云对于这份收入十分满意,上个月拿到月钱后还做东带自己店里的大伙儿去了皇都最豪奢的酒楼要了间厢房,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只是这事被江临简知道后,大半夜回来也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寒着脸坐在太师椅上给了她好一顿思想教育,什么你如今是允王侧妃的身份,带着下人去那等地方同席而食,若被有心之人知道可怎么办?
她本想说能怎么办,大不了不要这什么侧妃呗。
但话到嘴边,她莫名又说不出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她知道,江临简是真的为她好。
包括为她求来侧妃之位,也是希望她在府里能过得名正言顺,不会被旁人瞧不起。
而她带下人去酒楼同席而食,其中还有男子,这件事若被有心之人传出去,被皇上皇后知道了,她丢了侧妃之位事小,兴许还会被拖到宫里被打一顿,要知道这里的杖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就能打得你半身不遂。
李纤云觉得,或许自己已经习惯和江临简一起生活了。
。
李纤云和江临简一齐用完了午膳,之后又手牵手在府里消食。
“下午你要出去吗?”李纤云问道,他们走在一处石子小道上,小道两侧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李纤云嗅着不知名的花香,心情还不错。
“要去军营。”江临简望着走在身侧的少女,少女这两个月丰腴了些许,身子骨不似先前那般瘦小纤弱,杏脸桃颊冰肌莹彻,愈发精妙绝伦。
她生得这副模样竟也敢日日去那等三教九流之地,若非自己执意要侍卫跟着,她岂非还敢独自前去?
李纤云松了口气,她打算下午去趟菜市,瞧瞧有没有什么菜能做菜单上的新品,城东的菜市种类齐全,是皇都最大的菜市,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瞧瞧。
江临简暂时还只是不允自己去荣华街,其余市井之地可没说,虽然同意了阿追跟着就可以,但阿追可不是那么多时间好差遣的。
她可得赶在这个bug没被发现前多出去出去。
。
未时,江临简就离府了。
李纤云待他走了半盏茶时间赶紧也带着念念出了府,今日下午皓月无需上课,他独自在书房看书,道念念姐跟着姐姐就好,无需挂心。
这孩子上了一个月学,越发懂事乖巧了。
当然,除却念念,还有那两个宛若门神的侍卫,其中有一位是生面孔,原先的那位中午被江临简派去捉早上那个调戏李纤云的市井无赖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城东的菜市,李纤云在菜市看了一圈,挑了些新鲜竹笋和黄豆芽,托一个侍卫送去荣华街的店里。
接着李纤云又和念念买了些干果蜜饯冰糖葫芦等零嘴小食,想着带回去给皓月尝尝,换换口味。
就在李纤云打算回去时,却见不远处一个米粮铺子门口有一个人影,瞧着有几分眼熟,那人正扛着两袋面粉,十分轻松地把面粉摆在门口的板车上。
就在他放下面粉的时候,李纤云看清了那人的脸,他皮肤黝黑,称得上是俊朗的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市井流气。
刘金根?
李纤云不禁拧眉,他……不是应该被送到宁安侯的某处庄子上了吗?按照魏湛的用意,他该在庄子上活活被折磨死。
没想到竟被他逃出生天?
李纤云本不想多管,可却又想到早上被调戏之事,她一直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出门,即便他们身着便衣,但却足够让大多数人心生畏惧。
今早那个壮汉看起来也是个怂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敢对自己开荤话?
她隐隐感觉此事与刘金根有关,于是她站在原地待刘金根推着板车一走,就去了那间米粮铺子询问。
“你说他啊,他是荣华街阮氏面馆的伙计,听说是在南宁国的主人家犯了事的。”米粮铺的老板娘收了李纤云几个铜钱,十分殷勤地说,“生得倒也俊俏,就是瞧着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