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临简嘴角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冷声道。
刘金根见他这般,心道自己是猜对了。呵呵,纤云你可就等着死吧。
“那小妮子年纪虽小,却比勾栏里的妓子还要风骚。府里的不知道多少家丁与她都不干不净的,还勾引过我,说是他们小姐要将她嫁给我,约我晚上相约,结果她竟又骗了别的婢女过去,陷害我与那婢女私通。”刘金根话里半真半假,他说到此处,心中恨意升腾,“大爷,那小妮子竟因与别的婢女有私仇,就利用了我,不但放荡成性还如此心肠歹毒,放在后宅里只会令后宅不得安宁啊。”
“后来我被赶出了府,还听说她勾搭上了府里的少爷,似乎还有了身孕……本来她一心想做大少爷通房,只是家里头主母发现,将她孩子打没了……之后不知她如何又流落到大爷您身边了。”刘金根嘿嘿笑着,朝江临简卑躬屈膝,一面又等着这位公子怒发冲冠地辱骂那个贱人。
却见江临简面色如常泰然自若,只眼中似有寒意。
这时,一直立在江临简身侧的阿追忽然瞥见门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他赶紧低头在江临简耳边低语一番。
江临简闻言,眉头轻蹙,朝外望去,果然瞧见街对面的糕点摊子后躲着两个人,不是李纤云和念念又是谁?
“把侧妃请过来。”他冷冷道。
声音不大,可“侧妃”二字还是让刘金根听到了,他正疑惑之际。阿追已经风一般地跑出去,不消片刻,又带着两个少女进来了。
走在前头的少女一身锦衣华服,容颜绝世冰肌玉骨,不是纤云那个小贱人又是谁?却见她垂着脑袋,似有些心虚,并不敢看屋中那公子。
刘金根见此情景,虽有些心虚,但心道这公子竟把小贱人带来了,定是想审问她的,只要自己咬死不松口。
那这小贱人的死期差不多也就到了,这公子带着杀气,定不是好相与的。由于激动,刘金根竟忘了那公子刚刚说了“侧妃”二字。
只见那公子站起来,缓步朝少女走去,伸手轻轻捉住少女的胳膊,将她拉至自己身前,“这人可是你之前说过,对你欲行不轨之事的家丁?”
李纤云本来担心被质问为何又跑来荣华街,故而十分心虚,再加上不明白他怎么也找到了刘金根处,所以自踏进这面馆里头都没敢抬。
她一路来到这里,一见门口站着两个门神,就认出那是江临简身边的侍卫,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没想到还是被阿追以雷霆之势捉了来。
她朝刘金根望了一眼,又仰起脸,小声道:“是他。”她依稀记起,在他扮作薛衡时,自己刚被她买回去,倒是对他提过一嘴,轻描淡写,不想他还记得。
那头刘金根听这二人说话,才意识到情况超出他的预判,他哆嗦了半天,才道:“你……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勾引我!大爷,这小妮子心肠歹毒又是残花败柳,不能留在身……啊!”
他话未说完,就被阿追一脚踹飞两丈多远,桌子都撞倒了。
刘金根只觉得自己肚子像要裂开一般疼痛,浑身骨头似要散架,他疼得倒吸凉气。
江临简却揽着李纤云的肩膀,冷漠地望着刘金根,道:“那杀了他,可好?”
李纤云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关起来就好。”
“好,阿追,把他舌头割了,扔去牢房,一辈子别放出来。”江临简的语调平和,没有一丝起伏。
阿追即刻领命,道:“是。”顿了顿,又说,“这里交给属下就好,殿下可先带着侧妃回去。”
江临简没说话,而是揽着李纤云径直出去了。
倒在地上刘金根听见了“殿下”“侧妃”的称呼,心下大骇,怎么……怎么竟是王爷?那贱人还成了什么侧妃?
他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外爬去,“殿下,殿下啊,小的该死,该死啊。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胡说八道,饶………”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口那两名侍卫冲进来把他的嘴堵住,又架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那对中年夫妇和阿追。
“大人,我们……我们愿连夜离开东临国,绝不会透漏半句不利于侧妃娘娘的话。”那中年男子早已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知道那公子显贵,不想竟是位王爷。
刘金根那个小畜生,竟敢四处诋毁侧妃?他叫苦不迭,但他是有几分脑子的,主动提出了求生之路。今日这些话他都听见了,不论他信不信,都是不利于那位侧妃的,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阿追轻轻“嗯”了一声,道:“这四处都有暗卫,希望你照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