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居然还在振振有词。

“多少华人导演挤破脑袋都想去好莱坞，你可倒好，我们主动给你机会，你却不懂得珍惜，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这话放在十年前，还有傻子相信；放在现在……

大人，大清朝早就亡狂了，您这鞭子怎么一直没有剪？

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王乔治自觉是个胸怀广阔的人，“你现在跟我道歉认错，我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是第一部电影的投资要再砍掉一半。”

250万？

观南看对方就是个250！

“如果好莱坞那么好，又为什么一个劲往我们国家的票房市场里面挤？”

大不了砸了庆功宴的摊子，让这货在他面前继续趾高气昂地蹦跶，哪怕仅有一秒钟，他也忍不住下去。

“你们这群人也该认清事实，好莱坞早已不复当年，我们大可不必卑躬屈漆。”观南言语极度冷漠，“你喜欢给别人当孙子，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孙子。”

观南抬手招呼服务员：“请这位王先生离开。”

王乔治瞪眼他，推开两边来“请”的服务员，宛如涨满气的癞蛤蟆，气鼓鼓地离开。

庆功宴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出波澜，尽管大家都挺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中途退场，鉴于工作人员们及时做出反应，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酒店里人来人往，谁会在乎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

唯有林风眠这街溜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他朝王乔治离开的方向努嘴，“劝你别小瞧这人，他可是条有名的毒蛇，据说跟好莱坞那边有关系，手段又阴又狠，还不按照规矩来。”

见观南依旧不以为然，他又补充句，“他很有可能不清楚你的背影，毕竟是扒着国外的玩意，咱们圈里人不带他玩，对内部的某些情况不是很了解。”

这倒是能解释对方跪舔洋大人的姿态。

观南当讲笑话般，把王乔治给出的待遇学了下，把林风眠听得一愣一愣。

“他怎么想出那么廉价的待遇？国内请你拍电影至少得五千元，一亿两亿的投资都算是常见情况，他这……250，哈哈……250……他这个人也够250的！估计还以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以为国内是十几年前，国人都巴不得往国外跑呢，殊不知……”

“润人，新型的赛博宠物。”观南幽幽补充。

两人对网络流行风尚都很了解的年轻人笑得乐不可支。

观南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仅是疑惑了那么一瞬，王乔治再没有脑子也该清楚行情，500万也好，250也罢，这价格都太低，比起正式邀约，更像是某种试探，至于在试探些什么……

观南不说好，反正对方是没安好心。

他却不认为对方会对他下手。

对他出手有什么好处？

他又不缺钱，又不缺名，又不缺官方支持。

跟他作对，除了收获一位背景很硬的敌人外，不会有任何正面收益。

可惜，这个世界上蠢货总比聪明人多。

有些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些人坐井观天，狂妄自大。

王乔治离开酒店，坐在奥迪A5里，面色比锅底还要黑。

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骂骂咧咧。

然后，举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脸上立刻换上个谄媚又讨好的表情，尽管手机对面的人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

“您好，我已经给您试探过了，观南自尊心很高，不接受过低的投资，不太可能接受代导的要求。”

代导，全名代替导演，是一种很新颖的套路。

主要是指副导演代替主导演完成拍摄，但最后的名和利都由主导演来领取。

付出实质贡献的副导演，只能拿着普通工资，又由于保密协议，无法揭穿对方的阴谋，只能任由一切功劳被小偷夺取。

王乔治一直在为虎作伥。

他在国内选取年轻的出名导演，先用低廉的投资试探导演们的底限，一旦有导演愿意接受低廉的投资，也要换取拍摄机会的时候，他便会改变套路，以“我在国外有关系，可以将你送进国外剧组当副导演，可以跟大导演进行学习”为理由，直接将这群年轻导演拐过去。

一旦年轻导演们上套，只能成为别人出名的工具。

如果这个工具不够好用，那么便一脚踹开，再顺带将影片失败的原因丢到对方头上。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由于行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