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的票房成绩一定会很好，又有成绩很有口碑还有票房，趁热打铁拍摄下部电影才好，这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呀。我对这件事情很有经验……”

他后面说了什么，观南已然记得不清楚，只记得那是一长串的blablabla。

经过一段时间的劝说后，曾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出了影院大门，他立刻给中影的人打电话。

“给我开足马力，全面宣传《黑客帝国》，务必借用这部影片的风浪将科幻片市场抬起来。”

比起一部影片的小打小闹的票房，还是整个大盘的起飞更令他心动。

一部爆红影片能带动整个大盘，是会有很多人看到这惊人的投资回报率，将主意打在这片并不合算的蓝海上。

至于这片海是会淹死人，还是让人“凭风好借力”。

那便与他无关。

他只关注可数字化的利益。

电影院的后台休息室。

“阿嚏！”观南打个喷嚏，他揉揉鼻头，莫名感到恶寒。

“感冒啦？”导师用粗糙的手掌摁住他的额头，用自身体温进行感知，“温度不算特别高，可能只是吹了风。”

老人家忍不住念叨，“下回晚上出门多穿点衣服，夜风看起来不凉，实际上很吓人。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明白的。”观南温声回应，“电影怎么样？第一次拍科幻片，心中有些没有底。”

他的底气比任何人都要足，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老人的注意力。

导师似乎看出这点，他责怪地看眼观南，却也转移了话题。

“这部电影拍得确实不错，看得出平日里积累不少，这次属于厚积薄发，很值得其他同学学习。”他还特意点下李如一，“你要是跟观南似的，不至于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连个专业特长都发挥不出来。”

“……”

李如一的表情很微妙。

他倒不是对后面那句责问有意见，而是对前面那句——“厚积薄发”。

请问，观南这货在哪里厚积了？他一直都是哐哐拍电影，哐哐哐拿奖，有些时候奖项和票房一起获取。

压根没有继续力量的时刻，每一部都是爆发。

像死火山忽然爆发般，给所有人带来绝无仅有的震撼感。

别人拍科幻，前面至少要试下一手，他直接360°调转，从文艺片转到科幻片，还直接端出一盘饕鬄盛宴。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当电影播放的时候，当那个子弹镜头被放出的时刻，导师的眼睛亮得不得了。

实验性质的镜头一贯是他的最爱。

看到得意学生搞出前所未有的新奇镜头，他都能想象到导师的骄傲与快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反驳或吐槽毫无任何用处。

除了给导师进一步发挥的借口。

于是，他乖巧颔首，“我明白了，以后会跟观南认真学习。”

李如一计算得很好，唯独忘记了一点。导师是个为了证明自身学生有多牛逼，可以祸害所有亲朋好友，包括一切误入同行的狠人。

在导师听到这句话后，他顺水推舟。

“你这样想就对了。看看那个创新性的镜头，多么有创意，多么有心意。整个故事构架在结构完整的三幕式之上，既带来了绝佳的观影情绪体验，也铺垫架设了许多伏笔与支线。”他滔滔不绝地赞美，“特别是对于特效，还有阿拉伯数字的利用，都非常具有巧思。”

这个话匣子一打开，另外一位沉默的朋友也开口。

林风眠兴冲冲地加入话题。

“我喜欢影片开头和结尾的对照，有非常公正的美感。”

“对，那点处理也很不错。”导师给予赞同，“开头拉出整体的期待感，结尾既是种总结，更是对第二部不错的铺垫。”

“还有其中各种英语文字的不同变化，比如说尼恩（neo）是救世主（The one）的变形，还有名叫Oracle（神谕者）的先知，这个名字在古希腊神话是阿波罗的先知。”林风眠挑着故事中蕴含的隐藏用意发挥。

导师不甘示弱：“墨菲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梦之神，也正好对应他本人在影片中的形象。”

林风眠：“那句厨房上的名言是整部影片的升华，也是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名言。”

“同样也被刻在阿波罗神庙的柱子上，是非常有名的历史遗迹。”导师笑着补充。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影片中各种彩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