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筵吓出了一身冷汗,恰好长手一抬,摸到了一块空地,绷紧鼓起的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使劲就要翻上平地的瞬间。
苏民宇上半身往下掉,眼看着就要掉下时,陆琼筵一个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上拉,汗水落到他脸上,他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处境,吓了一跳。
但他没力气了,轻声开玩笑:“陆哥,你终于想不开要把我扔了吗……”
陆琼筵把他拉上来放到里侧,骂了一句:“对,准备受死吧。”
苏民宇笑了笑,没说话,再次昏睡了过去,陆琼筵喘了口粗气,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也不管苏民宇咽不咽得下,直接塞他嘴里。
“没水送,含着吧,我媳妇说了含着效果更加好,就是有点苦,有点臭……便宜你了,我媳妇特意做的药丸,我都没吃过。”
让苏民宇含着药丸后,陆琼筵探头往下一看,野猪群还在,视线不经意往远处一瞥,一只非常眼熟的狼犬飞奔而来,四肢一用力跳跃到野猪身上,锋利的牙齿咬在野猪的脖子上。
任由野猪怎么蹦跶,哀嚎,狼犬都没有松嘴,反而越咬越深,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也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冲向野猪群。
陆琼筵眼睛一亮,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含笑问:“是楚家的小傻子吗?”
楚长喜白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一只成年野猪,扭头认真地说:“我是你的小叔叔,长白说了,你是侄女婿,要喊我小叔叔。”
“行啊,比比,你要是赢了,我就喊你叔叔。”陆琼筵挑眉,蹲着,说完笑了一声,整个人直接从山壁上的平台跳了下来。
狠狠落在一只成年野猪身上,咔嚓一声,那野猪哀嚎着吐血,倒在地上挣扎。
陆琼筵甩了甩震得有点疼的双脚,抽了一根木棍,靠近楚长喜说:“可不能和我媳妇说我从那上面跳下来。”
楚长喜傻憨憨的脸上带着锋利的狠厉,追着野猪砍,一点也不想和陆琼筵说话。
两人一人各干倒了两只野猪,剩下一只的时候,从远处冲来了不少人,瞬间将那只野猪干掉了。
陆琼筵松了一口气,靠在山壁上喘气,抱着满嘴鲜血的三宝抱怨道:“我一个军医,怎么什么都干?”
什么都干,并且非常能干的陆军医,最后是被抬下山的,吴团长走在他身边啧啧了两声,笑:“我们陆军医就是酷,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厉害!”
陆琼筵闭着眼睛,忍着脚疼,洋洋得意地开口:“那是,能文能武还能医,这种人才是不是该长长工资了?”
吴团长哈哈大笑,随后阴险地嘿嘿一声,幸灾乐祸道:“放心,我会如实报上去的,奖金少不了你,就是你现在高兴得太早了,先想想怎么和弟妹解释吧!”
陆琼筵僵硬了,躺在担架上装晕,实际上心里在快速思考解决办法,好声好气的和吴团长商量了一路,好不容易让吴团长答应瞒着楚知瑶,不让她知道他的脚伤是从山壁上跳下来。
结果一下山,楚知瑶还没到他面前呢,陆琼筵就听见楚长喜三言两语把这件事给解释得清清楚楚。
在山下抓心挠肝的楚知瑶一听,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墨,陆琼筵偷摸看了一眼,小心脏颤抖了一下,知道她肯定生气了,赶紧闭眼装晕。
他安全回来,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他怎么这么心虚呢?难道不应该像是电视里播的那样,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吗?
胡思乱想之间,一股熟悉的清香靠近陆琼筵的鼻尖,他紧张地装晕,感觉到她兴奋微凉的手指摁在他的手腕上。
坏了!
他媳妇会诊脉,是不是装的,一诊就全明了。
陆琼筵第一时间“悠悠醒来”,极其“虚弱”地喊了一声:“瑶瑶。”
楚长喜抱着三宝喂小鱼干,闻言撇了撇嘴,一旁的吴团长捂脸离开,去看苏民宇了。
旁边坐着这次来拉练的兵,纷纷伸长脖子看着眼前着一幕,有着魔鬼称呼的陆军医怕媳妇,这场面可比另一边被开膛破肚的野猪好看多了。
楚知瑶面无表情地诊完脉,又掀开陆琼筵的裤子看了一眼,膝盖和小腿已经肿了,鞋子一脱,脚已经磨破了,鲜血和袜子凝固在一起。
被她这么一脱,又流出不少血,她沉默地给他清理伤口,止血,洒药,包扎,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陆琼筵心里慌慌的,忍不住半坐起身,拉住楚知瑶柔软的小手,瞪了偷偷看好戏的老兵一眼,好声好气地对楚知瑶说:“媳妇,你生气了?”
楚知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