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楚长喜说的话,她都没怎么听进去,一直到她摸上陆琼筵的手腕,摸着他强劲有力的脉象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楚知瑶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哭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好意思哭。
所以只能绷着一张脸,忍住泪水,却没想到陆琼筵竟然以为自己生气了,不过他这么以为也挺好的,估计他下次也不敢这样了。
下了山的人都饿得咕咕叫,经历了这么一场天灾,身体的精力早就耗完了,不少人嚷嚷着说要喝肉汤。
吴团长便直接把野猪给分解了,炖肉的炖肉,炒菜的炒菜,附近的村民也分了一大锅肉,人人都喝得满嘴油。
肉的香味冲掉了惶恐不安的情绪,楚知瑶和陆琼筵喝了一碗汤,一碗粥就停下了,陆琼筵疲惫地牵住她的手,沉沉睡去。
一旁的楚长喜和三宝还在干饭,他们累了一天,胃口大得离谱,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停下。
苏民宇已经处理好了身上的伤,人还没醒,整顿了一下后,几人坐上小汽车往军区医院而去。
汽车里,楚长喜和三宝抱在一起睡,还打起了小呼噜,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汽车行驶在路上的声音。
楚知瑶静静看着陆琼筵的俊脸,他的脸庞看上去很年轻,露出来的肌肉强劲有力,身上的白色背心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她从自己带来的包裹翻了翻,她带来的药全部留给吴团长了,包里只剩下衣服,她拿出一件纯棉长袖,想给他换上,但男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泥巴。
想了想还是没换,等到医院了再洗洗换上吧,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变冷,她拿过外套给陆琼筵盖上。
安静地守在受伤的陆琼筵和苏民宇身边,一直到医院,楚知瑶都没敢眯上一会儿。
到医院后,苏民宇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陆琼筵也被医生检查了一番,和楚知瑶猜的一样,骨头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加上大大小小地外伤,看起来有点吓人。
被几个熟悉的医生折腾完了以后,陆琼筵拉着楚知瑶瓷白的小手说:“我都说了没事,媳妇你为什么不给我治?我想让你给我治,我不想住院。”
没人的时候,陆琼筵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对着楚知瑶撒娇,语气柔软颤着尾音。
楚知瑶掀起眼帘,动了动嘴,低声说:“我不放心……”
陆琼筵一愣,明白了,他对他媳妇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得她都不放心自己的医术,所以只有在医院,她才能稍微放心。
想明白后,陆琼筵没在说这件事,而是揉捏着楚知瑶柔软葱白的小手,嗅着消毒水气味里唯一的香甜说:“我媳妇真香……”
楚知瑶扫兴地扔出一句话:“你有点臭了。”
陆琼筵身体一僵,默默松开软软的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仿佛没听见楚知瑶那句话一样。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楚长喜和三宝被她赶回家属院了,楚知瑶看着“装死”的男人,嘴角上扬,眼眸弯弯地笑了一下。
拿温水给他擦了身体,又拿了衣服给他换上,全程男人都乖得跟云舟一样,只不过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大鱼怎么样了,他被推进手术室还没出来,老宅那边我还没有通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通知,我出去看看。”
楚知瑶收拾好脏衣服,又确认了一遍陆琼筵身上的伤口都已经上药,就起身打算去看看苏民宇的情况。
闻言,陆琼筵也撑着想跟她一起去,被她摁住胸口,将他摁到床上,漂亮精致的眉头微皱:“老实呆着吧,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一个人伺候两个儿子多累啊,你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
“我好得很快的,保证不会让你受累。”陆琼筵依依不舍地看着楚知瑶离开,闭上眼睛昏沉地睡了过去。
手术室外,有几个轻伤的战友在等苏民宇出来,楚知瑶劝他们去休息,她在这里等着,说了好几遍才把他们劝走。
周围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不远处护士的走动声传来,楚知瑶也有点累了,疲惫地靠在墙壁上眯了一会儿。
直到她被手术室的开门声惊醒,是护士推着苏民宇出来,喊了一声:“苏民宇的家属。”
“我是,请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病人体内都没什么伤,他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烧退得很快,腿伤比较严重一点,好好养着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医生。”
楚知瑶和护士沟通了几句,和她一起把苏民宇推到病房里,因为陆琼筵那个病房是三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