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蓬乱，衣服破碎，身上沾满灰的梁嵩出现在公安局办事大厅中，警察和来办事的人无不大惊，几个年轻女子以为来凶徒了，吓得事也不办了，拿起包就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胆大的女警走了过来。

女警：“这位同志，警察局不是乞讨的地方。”

梁嵩：“我来自首。”

女警：“自首，你犯了什么事？”

梁嵩：“我又杀了人。”

女警皱眉道：“又，又杀了人？”

女警连忙通知上头，并叫人将梁嵩控制起来。

喧哗声中，卢国伟带着年轻警察快步走来。

常年人迹罕至的山谷一下子热闹起来，一架飞机从天上飞过，下边是一队搜索的警察。

狗叫声响起，几个警察连冲了过去。

两个警察将浑身是血的张翰文从乱石中抬出。卢国伟翻开张翰文的双眼观测后，又探了探他的脖子。

卢国伟大喊：“人还没死，医疗队，快来！”三个医疗人员听到喊声，带着仪器和药物奔跑过来。

卢国伟手放在额头，仰望上边，悬崖顶到谷地有好几十米，张翰文从上面摔下来，居然还没死，随后望着地上的张翰文，不由感叹，“你命真大。”

紧闭双眼的张翰文被担架抬走，搜救的警队也结束行动，从各处向中心汇集。

张翰文睁开了双眼，他想用右手蹭起来，才发现自己右手被铐在床上。

一个护士发现张翰文醒了，大喊道，病人醒了。

很快，一个医生进来，对张翰文身体检测了一番，对护士嘱咐了几句又出去了。

张翰文扭了扭头，外面的病床上还睡着个人，他感觉这人面熟，瞳孔收缩，仔细打量，这才看出是刘博士。

刘博士头上缠着绷带，两只腿打着石膏，吊在器械上。

“护士小姐，这个病人怎么回事？”

张翰文重伤未愈，声音嘶哑。

护士回道：“想自杀，没死成，下半辈子都只有瘫在床上。”

张翰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护士怪怪的瞅了张翰文几眼，检查了下输液瓶，躲瘟神般小跑出去。

张翰文破口大骂：“梁嵩，你个王八蛋，我恨你，你他妈在哪里？”

此时的梁嵩在一个精神病院房间里，他躺在病床上，本来安睡着，忽然睁眼说道：“别问我在哪里，我也在病房。”

里边的两个病人见梁嵩自言自语，相视瘪瘪嘴，心头都在想，这个疯子，跟空气说话。

推车声从走廊传来，梁嵩的脑海里是张翰文等待推车声的场景。

曾洁推着小车到了梁嵩的病床前。

梁嵩柔声唤道：“小洁。”

曾洁浑身一震，看到床上的梁嵩忽而变成了张翰文，她揉了揉眼睛，梁嵩正张开嘴巴等她喂药，还冲她笑了笑。

放风的草地上，阳光灿烂，芳草萋萋。

梁嵩坐在地上看书，一个影子挡住了阳光，张翰文仰头望去，是没戴口罩的曾洁，一脸素颜的她显得很纯真柔和，现在梁嵩看来，是不同于小丽的另一张脸。

曾洁坐了下来，翻了翻书名，是一本心理学著作。

曾洁轻笑道：“你越来越像他了。”

梁嵩叹道：“你不该骗他。”

无尽的悔恨如水般从曾洁脸上流过，她低泣道：“其实我也很后悔。我是个弃婴，是老院长发现了我，宋院长收养了我，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

曾洁记起了那天的事， 曾洁刚走进院长办公室，老院长朝其他人扬了扬头，这些人都出去了，还随手关上了门。

曾洁行礼后问道：“院长找我有什么事？”

老院长瞅了瞅曾洁，一脸愠怒之色坐下，斥责道：“你怎么想的？居然和一个疯子谈恋爱？”

曾洁不卑不亢：“院长经常教诲我们，病人是病人。”

老院长冷哼道：“那都是代口话。疯子就是疯子。”

曾洁：“就算是疯子，通过治疗和引导，也能变成正常人，而且他还有很多才华。”

老院长拍案而起，喝道：“够了，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上课了？精神病院就是个小社会，这么说吧，装疯的不用治，真疯的怎么治都是枉然。”

曾洁很委屈的低下头，轻声哭泣起来。老院长叹了口气，走到曾洁身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老院长柔声道：“小洁，你是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