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天子对你们所有人的测试!”
“刚刚种辑虽然要刺杀我,但这是获得了天子的同意的,这就是圣命!但你们一个个都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这是为何?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上前杀我,这像什么话!”
韩馥边喷,口水星子边洒。
太史慈忙说:“属下不知啊……我一进殿就看到种辑拿着武器对着您,我只知种辑欲谋反,并不知天子意思。”
“罢了,且不说你。”韩馥说完,转头。
他指向另一边的田丰等人。
“那你们呢?你们为何不站出来?难道太史将军带兵进来,你们就不敢反抗了吗?”
田丰连忙说:“大司马息怒,陛下息怒。今日事发突然,我等实在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大司马为大汉社稷夙兴夜寐,乃是大汉忠臣,人所皆知,我等只见种辑等人污蔑大司马,料想陛下或是一时惊慌……”
“住口!”韩馥严厉地训斥道。
“这都是托词。难道陛下真要杀我,你们就不动手了吗?若我真是国贼,你们这样岂不是寒了陛下之心!”
“身为臣子,当以圣命为先,就连蒙昧匈奴,都有冒顿单于造响箭测试众将之事,那些匈奴人都能做到随响箭而动,人尽可杀之,你们这样,连蛮狄之人都不如啊!”
韩彦过去拍了拍韩馥的背,劝道:“父亲息怒,别说了。”
田丰连忙下跪道:“大司马息怒,我知错了!”
边上众臣也一个个下拜认错。
韩馥挥了挥手,对刘协道:“陛下,这些乱臣贼子污我在先,如何处置,我不好发表意见,就交给你了,臣先告退。”
说完,韩馥就领着韩彦离开了朝堂。
剩下已经呆若木鸡,被绑成粽子的几人,还有若有所思的一众大臣。
太史慈请示道:“陛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刘协问道:“廷尉钟繇何在?”
“臣在。”
“谋反之人,其罪当如何?”
“陛下,依照律令,谋反当连坐满门。不过国丈其女已为陛下妃子,当豁免。”
“你看着办吧。”刘协说道,丝毫不带感情。
被绑着的吴硕、王子服听到这话,顿时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求饶。
“陛下,救命啊!”
“陛下,我等如何能是谋反之人?韩馥实乃国贼!”
“陛下,还请下诏诛杀韩馥!”
国丈伏完则叹了口气,闭目不语。
钟繇说道:“还请太史将军将这几人押入大牢,并捉拿他们的家属。”
“是。”
太史慈便带着几人离开了朝堂。
一幕闹剧就此落幕,透露着这个时代冷血的一面。
刘协摇了摇头,在宦官的搀扶下离开了殿堂。
剩下的文武百官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不少人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散去,纷纷跌坐在地上。
新被朝廷征辟的武将孟岱站在站在太尉杨彪身边,此时方觉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他原是袁绍部下,结果被天子一纸诏书给召唤到了邺城,投入朝廷为官。
边上的杨彪此刻并无半点惊慌之色,反而轻轻晃头轻笑。
他不解地问:“太尉为何如此淡定?”
杨彪对这员年轻武将较为欣赏,便轻声道:“为何慌张?种辑等人自以为靠着宫中禁军就能谋害大司马,实在是目光短浅,反而害了家人。”
孟岱问道:“刚刚大司马为何要发怒?难不成他还希望我们真的一起出头参与到此事中来吗?”
“呵呵,大司马所说的匈奴典故别有深意,你可知这段历史?”
“我知道,冒顿单于乃头曼单于之子,为了让部下听其指令,便命部下用弓箭齐射他用响箭所射之物,并以自己的马匹、妻子试验,在部下都完全遵照他的命令后,他以响箭射向头曼单于,最终造成头曼单于身死,他继位为单于的事实。”
“这不就好了。如今大司马当为冒顿,而天子……”杨彪话说一半,就慢悠悠地走了。
孟岱反应过来,这才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司马,果然有篡逆之心!
……
半年之后,邺城连连传来捷报。
潘凤、徐荣之军依托兵力优势,在公孙度的配合之下,一举击破袁绍、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