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了呼吸器,又缓缓放回?枕头上。
平躺向上的视野里?探出一张脸,是位戴着口罩的护士小姐。
劳伦维斯恍惚地看向她。
“刚才你上班期间昏过去了……有两个好心人拨打急救电话把你送到这,说?你上厕所上到一半突然跑出厕所趴在?地上大哭大吼,然后?就昏了过去,疑似突发性癫痫……但检查结果还好……除了一些呼吸过度、心率不齐的奇怪症状……”
还好,还好,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噩梦,我只是脑子里?浮出了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大概是癫痫后?遗症吧。
护士小姐低头拿出平板,用电子笔齐刷刷地写着什么,嘴里?嘟哝着“但蹲坑理论上不会导致癫痫啊”走远了。
徒留劳伦维斯恍惚地看向天花板。
不再被人脸遮住的天花板。
雪白雪白,洁净到反光,能?渐渐描绘出清晰的、圆润的、锃光瓦亮的……
头。
去掉“头发”的头。
……不,这个噩梦还没有醒!这个恐怖无比的噩梦!
他差点就没喘上气来,但上辈子那数十年的刑侦生涯与这辈子数十年的码农生涯终于交汇在?一起?,劳伦维斯坚强地挺住了——
冷静,冷静,先采集情?报,再分析情?况,一定能?从这个噩梦里?醒来。
首先,他打着哆嗦伸出手,再确认一下我头顶的触感……有可?能?,有可?能?只是癫痫导致的视觉错误……
“咔嚓。”
是手机闪光灯的动静。
“咔嚓咔嚓咔嚓。”
怼着头顶拍,还一连串响个没完。
“哦,他醒了。”
“……废话,当?然会醒,小黑你别总怼着他头顶开闪光灯拍……把连拍模式关了,给你买手机不是拍秃子用的……”
秃子。
这个词尖锐无比地扎进?劳伦维斯的心脏,他躺在?床上又哆嗦了一下,觉得自?己再也下不去病床了。
是癫痫,是癫痫,一切全是癫痫幻觉。
而两张脸再次从头顶探过来——
不,一张是千年前驾崩的上司的脸,还年轻了许多?许多?;
另一张则是片一次性塑料纸盘,用胶带固定了起?来。
恍惚感加剧了。
“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国?”
大帝与骑士对视一眼。
因?为他哭天抢地的动静太大,被架上救护车时又挣扎得太剧烈,所以刚才护士走之?前给他打了点镇静剂,现在?应该是开始起?效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到医院她又为什么会打电话叫救护车……
三秒钟后?,大帝意识到解释一长串来龙去脉很麻烦。
她言简意赅:“对。”
“你……您……陛下……在?天国的……陛下?”
下属还惦记着我上天国呢,大帝有些欣慰,虽然“天之?神国”也是她当?年铲平的国度之?一,但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不……不……陛下……您……我还以为……”
下属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脸。
“砍了那么多?那么多?人头,您为什么不在?地狱呆着?是和天国谈判成功了吗?还是已经把天国领导层的头砍了?”
大帝:“……”
大帝抬头:“小黑,拔他管。”
骑士立刻向她示意手中的管:“陛下,已经拔过了。”
劳伦维斯:“呼——呕——呼——哧——”
大帝估摸着差不多?了,又挥挥手示意骑士把管插回?去:“现在?清醒了?不试探了?继续聊?”
这个臣子什么都?好,就是出身环境太复杂,审的案子又太多?了,成天有一堆心思弯弯绕绕,看似自?恋开朗,实则多?疑爱试探,稍微涉及点权贵的判决便要问她三四次,特别喜欢揣测她的心思……
当?然,这也很好搞定。
以前她会表示“别问我自?己想,如果你脑袋上的那个东西没用可?以摘下来”,现在?她可?以直接拔管。
“现在?明白了?接下来我问,你答。”
“哈哈……咳……呼……不愧是……陛下……”
臣子又开始笑:“我就知道……没人……能?冒充您……即使是天国的先辈们……”
还以为在?天国呢,镇静剂效果真好。
大帝单刀直入:“你是个程序员吧,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认识我的?”
难道和她一样通过诡异的祭祀仪式复活了,又一直暗暗在?这个世界活动?
“……怎么?……上辈子……我……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