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啐了一声:“你净没正经!”说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冯凭躺在床榻上久久没有睡着,胡思乱想着撒呓挣,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成都王为司马睿安排了精心布置的宾王馆居住,第二天琅琊王便搬离了崔府。
司马睿前脚刚搬出去,王敦后脚便来看望冯凭。
崔明远和王敦寒暄了几句后,王敦便借故要看冯凭居住的房间,支开了崔明远。
来到冯凭的房间,王敦这瞅瞅那看看,最后在桌案前坐下品茶,没有离开的意思。
冯凭问道:“敦叔是有什么事要对凭儿讲吗?”
王敦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凭儿,敦叔有件事想问你。”
冯凭说道:“什么事,敦叔请讲?”
王敦说道:“我听说,洛都被围时,赵王让琅琊王爷签了一个什么折子,推卸琅琊军围城之责,可有这回事?”
说罢他抬眼看向冯凭。
冯凭没有直接回答,想了想说道:“敦叔,您是我的长辈,又是家父至亲之人。按理说凭儿任何事对您都不该有半点隐瞒。但这件事凭儿想换种方式回答敦叔。”
王敦点点头:“你说。”
冯凭说道:“敦叔能否告诉凭儿,您是和凭儿更亲近,还是和颖叔更亲近,还是和琅琊王更亲近?”
王敦凝视着冯凭:“凭儿是什么意思?”
冯凭说道:“江湖恩怨,身不由己;儿女情长,逢场作戏;庙堂瓜葛,大局为重。凭儿如果如实回答敦叔的疑问,也许最终会害了敦叔。”
王敦良久不言语,最后站起身,拍拍屁股哈哈大笑:“你敦叔实在想不出这番话竟是出自你这么个小孩子之口。好好好!敦叔的肚量,不能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想通了,走了。”
说罢他摆着大袖离开了崔府。
冯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王敦最终还是没有想通。
王敦一走,冯凭便匆匆和崔明远打了个招呼,离开崔府,御起辟邪锏来到了郊外,直奔惠帝隐居之处。
冯凭要去惠帝那里看看。小洛子夜闯群英会让他心生不安。
他刚来到那个不起眼的茅屋门前,就感觉到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