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回到崔府,心情很不好。
他默默将自己关进房中,晚饭时也没有出来。
崔明远发觉冯凭精神不好,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也没来打扰。将近掌灯时分,侯六六来禀报,说成都王派人来见他。
冯凭只得出屋来到会客厅,却见崔明远正陪着孟玖,还有紫霞宫梅山十二友中的两人在会客厅寒暄。
冯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来见自己有什么事。
见冯凭出来,孟玖客气地笑着对他说:“请皇太孙殿下原谅学生这么晚前来打扰,因有一件关系到社稷安危的大事,不得不请殿下帮忙。”
冯凭请他们入座,问道:“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的吗?”
孟玖忙不迭摇手说道:“不敢不敢!学生是受颖王爷和紫霞真人所托,来向殿下求个方便。”他说罢将目光转向崔明远。
崔明远说道:“凭儿,老夫听孟学士说,紫霞宫失踪的两位道长与传国玉玺有关。你可知此事?”
冯凭这才明白孟玖的来意,他没有说话,心中想着如何应对。
崔明远说道:“凭儿,传国玉玺关乎国运,不是儿戏。不管你和紫霞宫有何恩怨,但这件事一定要认真对待。如果你知道那二人的下落,一定不要隐瞒,以免耽误了国事。”
因为日间见惠帝的事一直在冯凭心头挥之不去,此时他脑子很乱,完全没精力仔细思量,便索性不费脑子再去深思熟虑如何处理此事,便对崔明远说道:“好吧,崔先生,我处理此事,您放心吧。”
说罢,他站起身对孟玖说道:“走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他们。”
在座几人听他此言都是一惊。
孟玖诧异道:“他们还在洛都?”
冯凭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在是在,不过是死是活我可不知道。”
那两个梅山弟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站起身,对冯凭拱手道:“请殿下稍等片刻,我们要回宫向师父禀明此事,请他老人家亲自前往。”
冯凭点点头,那个梅山弟子便急冲冲地走了。
崔明远疑惑地看着冯凭,他心中有太多疑虑,不知在这次宫廷的漩涡中冯凭陷入了多深。他暗暗为冯凭捏了一把汗,这原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当初由裴楷牵头,朝中几位老人联合太清派几位高道,一同保住了这位先太子遗嗣,想着是由老臣们运筹,有朝一日让他接太子还阳,重整大晋江山。事到如今,当初主导此事的临海侯裴楷已死,离施法北斗七星法会还有段时日,而冯凭自己的成长却超出了他想象的速度。现在崔明远对冯凭已经完全无法把控,他很担心这个年轻的小殿下一不留神,早早失手断送了前程。
他悄声让侯六六去唤彭三丘过来。
孟玖看冯凭的眼神则是另外一番意味。
他心中掂量着眼前这个小孩子的份量,从年龄上来说,以冯凭的小小年纪,孟玖原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无论耳闻目染,短短时间内他还是对冯凭另眼相看,心知对这小孩不能不仔细提防。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紫霞真人便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众梅山弟子。冯凭扫了一眼,发现梅山弟子能到的居然都到了。
他笑呵呵站起身对紫霞真人施了一礼:“晚辈给真人请安。”
紫霞真人冷冷斜视着他:“刚才听小徒讲,殿下的意思是焰光和兴霸就在洛都?”
冯凭点头:“千真万确。”
紫霞真人哼了一声:“那就烦劳殿下带路吧。”
冯凭一笑:“好说,几位请吧。”
说罢抬步出了厅,彭三丘和侯六六跟在他身旁,紫霞真人和其余众人都紧跟其后。孟玖是文弱书生,始终忙不迭地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他们。
冯凭带着他们来到了皇太孙府大门前。
紫霞真人在冯凭身旁疑惑地发声道:“皇太孙府?”
冯凭话中有话地笑道:“正是,真人不觉得在废弃的皇太孙府藏东西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紫霞真人不理他,命随从将灯笼打高,众人进入府中。
冯凭领他们来到丹房前,他挥手作法除去自己设的禁制,推门进了丹房。
进去后,他指着内室房门上的金属烙印,对紫霞真人说道:“外间的禁制是晚辈设的,晚辈已经为你们解开了,这内间屋门的禁制却是令高徒设置的,还请真人辛苦打开吧。”
不等紫霞真人答话,梅山弟子中的一人大喝道:“这门上的禁制分明不是紫霞宫一派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