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众弟子闻言都错愕不已,冯凭更是吃了一惊。
他回身便要往丹房跑。
孟玖说道:“殿下,既已找到传国玉玺,学生就回王府交差了,这里是太孙旧宅,我们就不再叨扰了。”
冯凭说了句你们随便,便几步跑进丹房。
他见内屋门已经被打开。可见紫霞真人完全清楚门里门外被焰光散人设置的禁制如何打开。
他正要往内间屋闯,被紧跟在身后的彭三丘一把拉住,他低声提醒道:“东家小心!”
冯凭对他摇摇右手,说道:“放心,我有如意戒,如有危险会得到预兆。”彭三丘看到他右手小指上的尾戒闪了一下。
冯凭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进入内间屋,彭三丘紧跟其后。
屋内的情形和他当初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冯凭用丹浆浴身,修成乾龙罩的大木桶依旧摆在原地。
冯凭来到丹炉前,掀开八卦炉鼎上的铜盖,往里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
彭三丘也凑过来往鼎中看,喃喃说道:“焰光这厮真的收走了最后一转乌兔丹,他可真会占便宜!”
鼎中早没了一滴丹浆,炉下的薪料也被烧成黑灰,不剩一丝。
冯凭紧皱双眉,四下看看,内室除了丹炉和四下守炉的玉垫,就是供奉丹祖的玉龛,唯一大一些的家具就是玉龛旁存放供奉用品的檀木大橱。
冯凭记得那天晚上焰光在这个大橱前摆弄了好久,他当时便猜到这厮是往里藏了什么东西。
他走到大橱前,打开橱门。里面除了几件祭祀用品外,空无一物。而这个橱子的大小,根本不可能藏下个大活人。
冯凭猜想紫霞真人一定是从这个大橱中找到被焰光藏的传国玉玺,但焰光的人呢?还有那个柯兴霸,这两人怎会凭空就消失了?
这时,依旧蹲在丹炉旁的彭三丘叫冯凭:“东家,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冯凭回到丹炉旁,也蹲下身,看炉底被烧成黑灰色的炼丹薪料。
其中有几个没有完全烧烬的块状物。
彭三丘拨拉了一下,冯凭赫然看到那竟是几根人骨头!
冯凭大骇,看向彭三丘。
彭三丘问道:“记得东家说过,内室炼丹用的薪料不够用?”
冯凭点头:“是啊。”
彭三丘嘿了一声:“弄个人做薪料就够了吧!”
冯凭大骇:“怎么可能?又会是谁被当成薪料烧死?”
那天内室只有焰光散人一人,外间屋倒是有一个柯兴霸。
冯凭想起柯兴霸在外间屋也平白无故的失踪,难道焰光散人从里间屋出来,把柯兴霸带进了内屋,然后把他当成薪料烧了?
冯凭站起身看着四下空荡荡的屋子,觉得从后脊梁窜起一股凉气。
这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一下把彭三丘手中的蜡烛吹灭,他们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冯凭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禁头皮发麻,他对彭三丘说道:“不管它了,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出了皇太孙府,冯凭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豪华无比的大宅子,现在宅中无端消失了两个大活人,不知这两人是变成鬼了留在宅中的某个角落,还是脱身跑到哪里去了,总之,这宅子冯凭是再也不想来了。
他和彭三丘回到崔府。
崔明远见他们回来,便问情况。
冯凭说玉玺已经被紫霞真人找到,交给孟玖带回王府了。
崔明远愤愤地哼了一声:“哼,监守自盗!”随后他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冯凭没有多说,他想回房仔细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回到房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着心事。下面洛都肯定要面临大乱。时间上也到了这个时点。现在成都王走上前台摆明身份,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参与皇权斗争这场饕餮盛宴。他帐前的匈奴部刘渊也蠢蠢欲动。
所有这些,对于学历史出身的冯凭来说,再清楚不过下面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对了,还有惠帝,他也不会闲着。
想起惠帝,冯凭就脑仁儿疼。
多了这个老皇帝的戏份,变得与既往历史不同,冯凭完全不知其中会生出什么变数。
他现在真后悔当初自己多事,没事儿帮这老皇帝治什么痴疾啊!
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越想心中越不安,心想事不宜迟,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