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两眼什么也看不到,四周一片漆黑。
他来不及细想,右手一扬,藏在指缝间的辟邪锏腾地一声跃到他掌中。
就在兵器到手的瞬间,他感到迎面一阵恶风,一股强大的金气向他袭来。对方进攻了!
冯凭顺其自然地挥铜锏向前迎挡。却感到左腕处一阵钻心的剧痛,疼得他额头立刻窜出冷汗,明显对面的人偷袭了他的左手腕。
一痛之下,冯凭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修成乾龙罩,怎会被人刺伤。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只听对面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死门,你确不知道我的!”
听到这话,冯凭才想起当初自己在丹浆中浴体时,忘了除去手腕上的小乾坤腕盘,因此全身虽然都被丹水灌筑成为金刚不坏身,但手腕处是他的致命死门。
对面这人却又怎么知道的?
这时,对面恶风又至,容不得冯凭思考,他只得忍着手腕上的剧痛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挥铜锏格挡。
冯凭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黑暗中只过了几个回合,他就捉襟见肘力不从心了。
很快,他感到后背一凉,身体顶到了阴冷的墙上,他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了退路。
只听对面之人狞笑一声,显然得意之极。冯凭就觉得一股巨风自上而下向自己头顶砸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屋门被砸碎,冯凭眼前顿时能看见点儿光亮了。他见彭三丘冲进屋中,挥长剑抵住正砸向他头顶的剑,大叫道:“快撤出此地,老叫花子来断后!”
冯凭回头看去,屋里再黑,他也看清楚了对面一边与彭三丘抵剑较力,一边怒视着自己的,正是紫霞真人!
冯凭抽身便往外跑,心说紫霞真人亲自出面对付我这个小角色,真给面子!你是我隔世的冤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不担心彭三丘,心想背后这两人都到了九位高阶,他们是半斤八两,彭三丘不会吃什么亏。
待冯凭跑出屋后,彭三丘也撤了兵器,紧随他身后飞奔出来。
两人在黑得很不正常的崔府内宅长廊中奔跑,紫霞真人却在后面紧追而来。
冯凭对彭三丘大叫道:“他要干嘛?招他惹他了!”
彭三丘不回答,奔跑中猛地打开旁边一扇房门,一把将冯凭推进去,叫道:“屏息入定,只消一刻钟就没事了!一定要坚持屏息一刻钟!” 说罢将屋门重重关上。
冯凭听到屋外一片兵器交加之声,看来彭三丘在外门极力与紫霞真人周旋。
冯凭知道自己帮不上彭三丘任何忙,只得按彭三丘的吩咐,敛神静坐。
他担心外面形势的变化,因而虽然入定,却没有进入小乾坤。
他很快便进入定境。一旦入定,屋外的兵刃交加之声顿时全无,四周一片静谧。一股安详的放松向冯凭袭来,他感到困意绵绵。
不知过了多久,冯凭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呼唤:“公子,公子,醒醒,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侯六六的大脑袋正在自己上方俯视。
见主人醒了,侯六六咧嘴笑道:“公子睡得真死!小的叫了您半天,该用早膳了。”
冯凭四下看看,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作梦。
这时,突然慕容杉冲进房间,惊慌地叫道:“不好了,公子快去看看,大师父出事了!”
冯凭一骨碌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慕容杉说道:“崔府下人一早进大师父房中伺候,发现大师父昏迷不醒。急急叫我过去看怎么了,我从未见过大师父这样过,公子快过去看看吧!”
冯凭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顿时又紧绷起来,他感到左腕一阵剧痛,低头向手腕处看去,只见沿着小乾坤腕盘外围,有一道深深的剑痕,上面的血迹尚未凝结。
慕容杉看到他腕部的伤口,神情也变得凝重:“你怎么了?什么时候挂得彩?”
冯凭觉得事态严重,他沉着脸没心思回答慕容杉的问话,跃起身向彭三丘房间冲去。
彭三丘躺在床榻上,崔明远坐在一旁为他号脉。
此时彭三丘已经醒过来,只不过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见冯凭进来,他惨笑一声,无力地说:“感谢东家,你昨晚入定算快的了,不然老叫花子的命就要拼上了。”
冯凭来到床边抚着彭三丘的手说道:“没想到大师父会吃这么大的亏,是凭儿不好,连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