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智和岳云歌互相看了看对方,面色露出无奈的笑。
江智是因为来岳家,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常服。
至于岳云歌,她自从回京以后,就几乎一直是一成不变的衣着,绯红色的劲装,既能做战衣又能当常服。唯一的区别就是归京那天,她刚下战场,没有来的及换衣服,红色的战衣因为连日赶路而变得满是风尘。
果然,两个人看起来很是平常。
半点看不出,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顺天府府尹。
江智的随从被下人推搡地来了火。
“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安敢如此怠慢放肆?”
“我管你是谁呢,总归不可能是皇上。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里碍事。实话告诉你们,要不是曜王和惠王爷坚持,我们府上连丧布都不会挂!”
“就是,一个死了五年的公主,又不受宠,后事办得那么风光有什么用?”
若是先帝爷还在,亦或是如今在位的是曜王殿下,他们都不会如此说话。可世事没有如果,当今皇上和福清长公主关系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有些矛盾。
那他们这些做下人,更没必要为了死去的主人而触霉头。
“云苓,每人掌嘴五十!”岳云歌听得眉目越来越冷,见他们愈发嚣张放肆,终于出声。
“是!”
啪啪啪的巴掌声像乐曲般响起,外面同样被拒之门外却又不忍离开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大喜。
“打的好!”
“就该好好教训这些刁奴!”
“公主才离开了五年,他们就忘记了自己主子是谁,还出言诋毁公主,我看就应该让他们下大牢。”
江智见状,不得不承认,刚刚皇后娘娘下令打人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舒爽与畅快的。
果然,过于依赖规矩礼法,很多时候只会让自己活得憋屈。对于你讨厌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伤害。
云苓动作既快又重,很快,福清长公主府门口的六个碎嘴下人,脸全部肿了起来。
等云苓收手退后,这些人皆一脸忌惮与怒意。
“你是什么人,敢来公主府门口撒野?”
云苓冷笑,手指捏得咯吱作响,“我刚才给了你们身份牌,自报家门,怎的,这会儿你们又反问起了我?难怪皇室的下人,是这样的做事态度?”
“……”他们刚才根本就没有看。
不过,这会儿有一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捂着脸悄悄退后——京城里面能这么嚣张的人,必定大有来头。
他还是去找管家来解决吧。
其他五人,因长时间没有跟外面的富贵人家打过交道,毫无眼力见,又对自己的处境认识不清,这会儿怒气上头,都指责起了岳云歌他们。
“好哇,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贱民是故意来捣乱的!”
“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叫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话间,五人麻利地从门后取出门杖,凶神恶煞地对着他们。
云苓看傻子似地扫了他们一眼,京城的下人如此不长眼吗?
“仔细手中门杖,别到头来伤人不行,反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