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甄贵妃,已是昏了过去。
“娘娘!”
许嬷嬷见了,担忧地赶去榻边。
“张太医,您快给看看!”
“是。”
张太医放下药箱,一应准备妥当之后,才不急不徐地伸手搭脉。
他自幼跟着老师出入后宫,给各宫贵人看诊。对于她们常年多发之病症也了然于心。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来医。他能做的,就只有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
治不了,也死不了。
“如何?我家娘娘何时能醒来?”
见张中正抽回手,坐去案前写了方子。许嬷嬷立时跟了过去、急切地问道。
“嬷嬷切勿过度担忧,娘娘这是一时风邪入体,着了寒意。在下先给娘娘开些退烧汤药。待烧退,娘娘自是会醒……”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中正从栖霞殿离开。
走出不过百米之距,他便是被皇后身边的内侍请去了景阳殿。
那时,皇后正在殿内品茗。
见人已至,羽氏优雅地说:
“这般早便将张太医请来,实乃本宫昨日一忙,未有差人前去询问柳嫔妹妹的情况。是以……”
端杯不饮,羽氏未有接着往下说。
“禀皇后,柳嫔尚在昏迷,长歌公主身体上的伤势亦在好转。”
张中正谨慎地回答。
“那,歌儿脑中的血块不知何时才能消退?”
“卑职无能,无法确切告之。”
张中正低下头,心中略有隐忧。
那一日,他将长歌公主已醒的消息呈禀给圣人。他清楚地看到圣人隐在眸底的喜色,也记得当他言说公主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之时,圣人突然睨过来的眼色有多可怕。
皇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脸上担忧之色明显。
“听稚儿说,他是在栖霞殿附近遇到张太医的。怎么,甄贵妃那儿可是出了何事?”
立在羽氏身侧的内侍笑意浅浅地望过来。
“回禀娘娘,甄贵妃一时风邪入体,发了高烧。不过娘娘放心,卑职已开过退烧汤药。”
皇后听了张太医的回复,倒也未多言。
她瞥了眼立在下首之人,颇为感慨一句道:
“这才不过见春不久,这后宫就已病了好几个。先是太后,再是柳嫔妹妹,眼下又是甄贵妃……想来是本宫礼佛诚心不足,惹来佛主的不满,是以,这后宫才……”
“娘娘莫要自责。每年见春之际,确是容易招染风邪入体。几位皆是贵人,自有圣人恩泽庇护……”
羽氏听了,眉尖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