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歌儿陷入昏迷之后,你便出现了。依此感应,你觉得歌儿何时会醒?”
“不知道。”
“你……”寂赢夜蹙眉,却也明白一些。
他查探过一些古老的典籍,也大概知晓一些魂契等术法的复杂,更何况是如锁魂玉这般由灵化形成人之态。
对方不肯说,他也不便细问。
寂赢夜坐回原处,眸光扫了眼安静一旁的阿笙。见他空洞无神的双眼望向屋外,顺着那道目光而看过去,寂赢夜看到自家兄长款款朝书房的方向走来。
他对妖梦说:“我还有一个疑惑想请教。”
“不急。来日方长,公子若是想问,待明日寻个机会再问也行……”妖梦将阿笙从座位上扶起身,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唇角一勾,便对寂赢夜请辞。
“若无其它之事,在下想先领着阿笙去洗漱。”
“也好。”
是以,当寂昆浦进到书房时,屋内只有寂赢夜一人挑灯看着典籍。
一人清雅,灯光温暖。
“二弟总是这般勤勉,倒叫为兄感到汗颜了些。”
寂昆浦轻叩房门,脸上挂着笑。他一脚踏入书房时,寂赢夜便已放下手中的典籍。说:
“不过就是些日常打发时光的小玩意儿,又怎能与兄长每日起早贪黑的忙碌相提并论。”
“是么,何等的小玩意儿竟能让我家二弟看得如此认真。直到为兄迈过门槛,你才肯回神?不行,为兄倒是要瞧上一瞧……”
说这话时,寂昆浦已然上了手。
他将案上的典籍拿到手中一看,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是大了些。只见那打开的典籍上绘制着一副春宫图。
放下典籍,他坐到寂赢夜的对面。
“为兄可是听说了,长歌公主今夜留宿在你这霜华院?”
寂赢夜没有接话茬,却是淡淡地问了句:
“兄长可是在皇宫门口见到伯夷了?”
一听这话,寂昆浦喉间一紧、努力维持住微笑的模样——
本是特意套话,不想却叫人反将一军。
借起身给自己倒茶水之隙,寂昆浦心绪翻涌不已。
长翡公主今日借询问有关‘公主嫁人’的规制为由,宣他去了长乐殿。不多时,公主生母甄贵妃便也来到长乐殿。母女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愣是将后宫与朝堂之事隐晦地放到他的面前,并不断提醒着他,要务必做出准确地选择来。
惠王归京在即,东宫那边想来也是定是热闹不过。
而他要的,不过只是将这一池水搅浑了些、再捞些好处!
“说起这个,为兄可真要谢上伯夷一次。这般夜深,竟能得他驾车送我回府。”
“你是主,他是仆,应该的。”
“既是应该,那为兄明日想借伯夷替我跑一趟浅草堂,让那里的张公子去一趟别院……”寂昆浦端杯喝了一口茶水,却实为暗中观察寂赢夜的脸色。
见瞧不出些什么,倒也只好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曾想,却是听到一句冷淡地话音传来:
“虽是应该,但伯夷明日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