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也不愿意得罪。
他脸上堆笑打着招呼,对亓浚是客客气气的,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但终究是不死心,厚脸皮的问亓浚一句:“敢问亓侍卫,你这大张旗鼓的搬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是为了……”
秦老板,虽说这铺子是秦管家与安神医的,但毕竟你也是他她亲爹呀,怎么,王爷帮忙打点的逸凡居,你竟然都不知道?”
得了君慕逸的吩咐,亓浚照实直说,看着秦文光脸色转为煞白,还不忘补充一句,说王爷专门交代过,这两日请帖就将送到秦家,开张那天,还得秦文光这个鹤城首富来给捧个场。
秦文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离开西街的,满脑子闪过的不是君慕逸就是秦凡儿,还有亓浚叫人搬来的那些东西,铺子里喧嚣的人声犹在耳旁,那一瞬无人重视的失落感,这会儿愈发的强烈,盘旋在心底不散,脚底下也虚飘飘的。
他愤愤难平的是,自己在鹤城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到头来,却不如一个“灾星”庶女运气好。
“不,或许应该换个想法,这丫头说不定能带来好运气呢,哎呀,我这脑袋怎么就不能转个弯呢。”
秦文光往秦家主店而去,走进背巷时,暑气消散凉一阵阵,阴凉处,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不少,他一拍脑门儿,将此事另琢磨一回。
“灾星”利用好了,是不是也能变成 “福星”呢?
这番妄想很快就被打碎成渣,刚刚踏进主店的铺门,迎面不是生意兴隆的繁盛,而是大掌柜和秦绍堂两张丧气十足的面庞。
秦文光看着格外不喜,怒斥道:“这是在干吗,大白天的敞开门做买卖,你们就这副表情,客人来了不都得吓跑啊?”
从小到大,亲爹一吼,秦绍堂就浑身哆嗦,什么话也藏不住,三言两语就说出缘由。
原来,秦家刚进的一批山货,走的是高价,但运来之后才发现,品质极其低劣,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批山货,秦家也不过是做个中间搭把手的货商,下家买主已经联系好,这两日就要另走陆路运过去,可这样的东西,怎能交付于人家手中呢。
“一个蠢,两个蠢,我再三交代,做中间货商的,一定要仔细探查清楚,别把自个儿兜进去,你们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秦文光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两人就是一通骂,虽然大掌柜解释了,说已经安排人带了货样去查上家的供货源头,只要将货样和当初签的契约拿出了来一对比,供货的也不好狡赖,损失应该不会太大。
大掌柜的搪塞让秦文光更加恼火。
“损失不大又如何,秦家的名声能保住吗,下家那边儿,把时间拖延了没有?”
“老爷,刚才没说清楚,不用拖延时间,这批货本身运货路上就顺畅,比先前定下的早了两日,刚运来不过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前,那不就是他在秦凡儿那儿生闷气的时候,秦文光前后一联想,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奇怪的举动,看得秦绍堂和大掌柜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老狐狸心里正天人交战着,不断的在“灾星”与“福星”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