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太乐府的众位嬷嬷后,林为也是如释重负,可以开始商议妙音宫要事。
当下,妙音宫还面临着三大要事。
首先,便是问责金光寺。
妙音宫举办特使履新庆典时,林为当着三大商会、八大宗门的来贺仙使之面,给金光寺开出了三个条件:其一金光寺宣告道歉,其二金光寺方丈前来栖凤山操持水陆道场,其三赔偿上品灵石五百三十九万。
从妙音宫的角度看,这三个条件理所当然,一个也不能少。
然而,站在金光寺的立场,这三个条件却是狮子大开口,万万不能接受。
所以直到今日,金光寺迟迟没有回应。
不但没有回应,丹师竞流大会时,金光寺堂主大通禅师等人也没有登门拜访许轻竹。
“看来金光寺是铁了心要赖账,以为云儿闭关期间,小爷拿他们没有办法。”林为听完,双目流过一道寒光:“既然他们做了初一,那么就别怪小爷做十五。”
见林为动了杀心,许轻竹也知劝告无用,便轻声问道:“依特使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林为双眉一扬,说道:“等云儿出关后,西上梁州问剑金光寺。”
“宫主万金之躯,又是重伤初愈,孤身一人深入龙潭虎穴,若是稍有闪失,栖凤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请特使三思。”
“许嬷嬷大可放心。论起这世上最挂念云儿的人,在下若排第二,没有人会排第一。因此,在下不会坐视云儿置身险地,会陪她一并西行,替她清扫障碍。”
说完,林为双手伏案,上身前倾,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道:“许嬷嬷,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你替我通告封元九州:一甲子后,谪仙伐罪梁州。”
许轻竹顿时愣住了,疑惑地问道:“特使,宫主闭关前曾经有过交待,此次疗伤长达百年。这一甲子……”
林为笑而不语,易澜衣轻笑一声,说道:“许姐姐,澜衣还未来得及禀告,易筋丹对宫主的伤势行之有效。从现在的情况看,不消六十年,宫主便可痊愈出关。”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许轻竹、艾殇泠等人纷纷起身,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第二件大事,便是结盟闲云山庄。
两宗结盟,不是简单举行一场仪式就结束了,而是一桩浩大繁琐的工程,互设联络机构、派驻交好信使、修改宗门禁律、完善祖宗法度、昭告门人弟子等等。
这一连串的事务,都需要有人完成。
对于这件大事,林为反而漫不经心,完全放权给大司乐池湘水,从头到尾不过问一句。
最后一件要事,就是剿平徐州二心之人。
徐州境内,以长乐观、五雷宗和厚土门三家下宗为首的一小撮修士,对妙音宫听调不听宣,包藏祸心,兴风作浪。
厚土门覆灭后,还有长乐观、五雷宗两派,仗着有上品宗门暗中撑腰,阳奉阴违,甚至妄图取妙音宫而代之,早已成为心腹大患。
“甘嬷嬷,统率徐州下品宗门是你份内之事。依你来看,长乐观、五雷宗两家实力如何?可有铲除良策?”
“回特使,长乐观观主肖西风已是八重雷劫之力的大真人,门内有元婴真人十七人,吞并厚土门后,可以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五雷宗实力更为强劲,宗主墨阳节已经渡过了九重雷劫之力,麾下四位大真人,号称四大天王,隐隐有与我妙音宫分庭抗礼之势。
老身以为长乐观、五雷宗根大叶深,尾大不掉,背后又有凌云、合欢二宗插手,两宗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若是以霹雳手段征讨,必将引发徐州动荡,不如徐徐图之……”
见甘沐芜话里话外都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林为越听越气,当即打断道:“甘嬷嬷,如果集栖凤山之力,攻打其中一家,你可有胜算?”
“我妙音宫称霸徐州万年,自然有那些下品宗门无法企及的底蕴,不管对上哪一家,都有必胜的把握。”
甘沐芜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据老身所知,长乐观和五雷宗似乎达成了同进共退的协议,大有联手抵抗我宫之意。若是贸然攻打一家,另一家前来支援的话……”
林为挥了挥手,再次打断甘沐芜的丧气之言:“另一家自有我来应对,不用你们操心。长乐观、五雷宗,你挑一家吧!”
甘沐芜还未答话,许轻竹连忙劝道:“特使,宗门之战非同儿戏,万万不可小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