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廊道仿佛没有尽头,从上邪离开房间后,他清晰的记着自己已经在廊道走了半个时辰。
他尝试着转身往廊道深处走去,可最后除了自己的房间外,其他的房间无论他如何敲打都进不去。
“这是我做的第九道标记。”
漆黑的廊道里,地面不知何时渗透粘液,上邪摸着墙面的划痕,平静的说道:“既然是迷宫就应该有突破口,除了这里,就只有我之前进的房间了。”
他来到房间画像前,眼前的画像上人数已经缩减成二十,按照泷禹的猫话来说,少去的七人不是死了,就是走出了迷宫。
画像上没有任何线索,他尝试着将画取下来,可手却穿过了画像抵在墙面。
皱了皱眉,他再次观察房间的其他地方。
木床在房间右侧的角落,与梳妆台正好面对面摆放,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扇窗户。
他来到梳妆台,清晰的镜面倒映着他的面容。
随即他又打开窗户看了眼,河面上无数面孔死死的瞪着他,嘴里的涎水隐隐使得水位出现上涨的趋势。
最后他躺在木床上,神色一片平静。
廊道走了九次,画像看了七次,就连梳妆台窗户都没落下。
只能是这里了,他扭头看了眼梳妆台,随即缓缓陷入沉睡…
……
上邪的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腐烂,等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船板。
四周没有泷禹的身影,他再次来到廊道,地面已经没有了粘液。
沿途路过房间时,他敲了敲门,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皱了皱眉,他用力推在门上。
这次门开了,只不过其内空空荡荡,借着火折子昏暗的火光,十七发现这里的装饰与自己房间一般无二。
走到画像前,里面只剩下十五个人,其他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来到第十四间房时,墙面没有找到他留下的标记,一直到自己的房间里,里面也没有泷禹的身影。
打开窗户,尽管面孔仍旧死死的瞪着自己,可水位已经没有上涨的迹象了。
上邪心底隐隐有些奇怪。
从目前来看,木床就是离开邪魔迷宫的出口,自己也应该离开了邪魔迷宫。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缓缓躺在床上,当他看向梳妆台的镜子时,似看见有脓水自脸上滑落,又从床沿流淌至地面。
可当他仔细看去时,却仿佛只是幻觉。
……
……
睁开眼时,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木床与梳妆台。
见他醒了过来,泷禹立刻扑在他手心,随即喵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上邪有些恍惚,仿佛脑海记忆出现短暂的错乱。晃了晃脑袋,他没有说话。
而是再次打开窗户,眼见水位又在缓缓上涨,距离窗台只差七寸。
“是这样么…”
他伸手摸着泷禹脖颈的铃铛,说道:“我之前陷入沉睡,醒来后人直接就在船板,也没有你和其他人的踪影。
那时我想去船板,结果沉睡后我就在船板。
第二次沉睡我想找到你,并且希望画像上能出现意外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墙面的画像。果然此刻画像上十四人,但有一个房间里他记得之前分明没有人了,但现在人影又重新出现在那处房间。
“这里是邪魔的迷宫,也是我的迷宫。”
话说到这里,他手心猛地用力。伴随着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泷禹的脖子瞬间被折断。
“所以我想看到的、越坚信的,就越不可能是真的。”
看了眼泷禹的尸体,他笑了笑,转身离了房间。
他拿着火折子将幽暗的过道照亮,沿途他尝试着推门,除了画像上还有人影的房间外,其余的都能推开。
路过第十四间房时,这里的标记仍旧九道不多不少。
突然,廊道前方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人从房间走了出来。
上邪神色警惕,那人似乎在往自己这边靠拢。
“兄台,船上出事了。”
一位山羊须青年靠近上邪,似乎打算共享火折子。
然而上邪却死死地看着他身后,眼底涌现恐惧之色。
山羊须青年一愣,随即急忙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