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希微微一怔,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什么异样?
谭行慎道:“老朽享受了习惯了,到现在也就那么一次爬山涉水,到那么远的地方。可惜了那么个风华正茂的女子……那个病老朽生凭仅见,也是措手无策…”
程希道:“这大概便是大娘的命。当年辛苦了老仙神。”
谭行慎道:“不辛苦,不幸苦。老朽虽然有幸踏入修真界,实在也是凡人一个,你小子也别一口一个老神仙叫着,让人听了笑掉大牙。这人间繁华,老朽贪享。当初你父亲找上门来了,可是许了不少好处,不然老朽也不会拼着损坏声名不要,上去的…”
程希再次愕然,总感觉,总感觉…这谈话有哪里不对头了……
谭行慎边给炉子加炭,一边轻叹,道:“可惜,终究是无力回天。事后,你父亲垂头丧气的…”忽然问道:“你这次出来,程平有没有交待你些什么?”
交待,交待的事情多了去,可与谭行慎好像只字未言啊。
这话不好接啊。
而且,这话谈着谈着,什么觉得这谭行慎老神仙越来越不什么老神仙的了?
程希小心谨慎,道:“父亲…对当年的事提的很少。”
滑头!
谭行慎暗自好笑,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呢,你小子越谨慎,我今天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又叹道:“当年那些事对程平打击挺大的,难怪他没兴趣提。这些不说也罢。当年让老朽上山,程平许了不少好处,可是那时程平一贫如洗,没有半分兑现,这帐还在回春堂挂着呢?”
程希吃惊无比,话到这里,好像是讨债来的?
谭行慎继续道:“老朽主持回春堂,可这回春堂是谭家家族产业,老朽也是说了不算的。老朽上一次山为人诊病,这诊费是一定要的,不然这回春堂如何生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程希吞了口吐沬,点点头,道:“所以…”
“所以,当年你父亲付不了诊费,老朽总不能用私房钱去垫吧,所以就挂在帐上了。前不久,族长还问起这事呢,这么多年了这诊费老挂帐上,也不是个事是不是?本想派个伙计上山一去…那个…那个,老朽可是做了担保才压下去的了。毕竟,老朽也算是你父亲师傅…”
“也算老子师公。”程希暗中叫道,合着真是讨债来了。难怪父亲只字未提,原来是屁事一箩筐。
“别的事程平可能沒交待。这事,你父亲应该是不会不提吧?”
这老头子,看着仙风道骨,果然糟的很。
此刻,他完全赞同哥哥对谭行慎的看法。
可程希此时已经入坑。
总不能说程平没提吧,那不但代表程平想赖帐,还不念旧情,这帽子做儿子的可无论如何不能让父亲戴上的。
程平有提吧,那父债子还,谭行慎显然是讨债来的。
程希哀叹:“我那坑儿子的爹啊。”
“这个事……家父有提过那么一两次…”这掉进去坑里的感觉真不爽。
谭行慎点头,不经意间又给程希续水。
老神仙的茶水真不是人喝的。
“你有印象就好。这说明老朽不是在胡说,放心老朽不讹人…”
操,你讹不讹人,老子这个时候到哪去找父亲求证?你这个糟老头子,挖坑坑后辈,不是说神仙都不食人间烟火吗?
程希差点破口大骂,嘴上却道:“老神仙方外高人,岂会小人下作。小子是决不敢这么想的。老神仙自个儿这么想认为小子心中会这么想,小子实在是不敢去想老神仙认为小子会去想老神仙所想的那样……”
他实在是心中不服,还一句像是绕口令似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您自个儿猜去。
觉得这话对老神仙不敬,那咱们老小就对这句整理整理,掰掰理。
谭行慎才懒得理他,有怨气那又如何?
“当年,你父亲许了不少山里珍品,为了帐上挂着方便,给折算成银两,是三十二两多,老朽擅自做主抹了零头,记整三十二两。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帐了,考虑到物价上涨,怎么着也有翻个两三倍,咱们也不去算那么清楚,嗯,算个五十两整吧,我老谭这点卖子在族长那里还是有的。呵呵…呵呵……”
程希瞪大了眼,合着还要算利息?还嘴上说的那么好听?
程望治病五十两,还旧帐五十两,那我岂不是又成了穷光蛋,以命相搏而来的银子老子还没捂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