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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找个理由推掉赋税徭役

卢植和张超应召而来,看了书信,听完刘焉叙述的情况,两人都是皱眉不语。

这事情确实不好办,天子宫殿被烧毁,是一定得重新修建的,否则有损汉帝国的形象。但是修宫殿的钱不会天上掉下来,只能向民间摊派。

这几年,大汉风雨飘摇,多地发生灾害,爆发兵祸,百姓生活艰难。现在又要征收修宫殿的钱财,对于那些挣扎在生死温饱线上的农人来说,不啻是一个压垮肩膀的灾难。

夏雨见卢植沉吟,张超蹙眉,心想:“很显然,他们的出发点都是要修宫殿,只是不愿意本阶层出钱罢了。

这个不愿意又分为两种,像卢植,是反感宦官的凶狠敛财,而张超,却是不愿意为皇家出钱。这也是他们各自的阶层所致,卢植属于士族大儒,而张超更亲近豪强。

这两方共同的特点是对宦官深恶痛绝。

天子宠信宦官,而宦官本身没有什么才能,为了迎天子喜好,不得不从百姓身上搜刮利益,输送给天子。

当百姓身上搜刮的钱财不够用时,也只能向豪强大族下手。因此全国豪族都厌恶宦官。

卢植思索一会,肃容回答道:“赋税、徭役,这是民事。我为武职,非所宜言。此事我唯方伯马首是瞻。”

卢植知道刘焉拜他为别驾从事,主要是为了镇压黄巾余部以及太行山贼寇的,因此说自己非所宜言。当然这也是由于此事比较难办,他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所以才这样说。

张超却不能像卢植那样直接撂挑子。

治中的职责正是致粮谷、管理赋税、徭役等事。他瞧了眼坐在对面的夏雨,心道:“要论职位贵重,自然是我与别驾,要论心腹亲近,我却比不过祭酒。这事儿还要和夏泽之好好商议。”

一念及此,笑对刘焉说道:“书信从洛阳来,路上耽搁了好几日,想来大火已经被控制了。朝廷应该会商议具体善后事宜。待我修书一封,致我兄张邈,询问朝廷及各州郡的情况。《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因地制宜,见机行事,才是上策。”

刘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解决方法,略有些失望,随意与大家说笑一阵,就散了席。

夏雨刚出了州府,正要离去,张超过来,笑道:“天气寒冷,泽之何不与我同乘坐马车回去?”

夏雨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自然答应。

登上张超之车,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张超本身是大族,家中有钱,又是两千石吏,为一州重臣,他所乘坐的辎车豪华宽敞,足足能容纳好几个人对坐。

自从接受刘焉的辟除,张超就研究过夏雨这个人了。他对于夏雨的学术看不上,对于那些器械却很感兴趣。

尤其是夏雨向他忽悠了一通矿场开采整套自动化器械后,他对夏雨所说的工业化十分向往,恨不得立刻就能去灵寿看一看那些设备。

所以这次的南宫大火善后事情,他想听听夏雨的想法。

“我已经和方伯说过了,可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夏雨将自己给刘焉设计的两步走方案再说了一遍,叹息道:“方伯爱惜名声,不愿意与张让牵扯上关系。”

“你的方法比较稳当。我看方伯的意思,是想找个理由,推掉这些赋税徭役。泽之,最好的理由,就是兵祸,这样看来,击贼的日子马上就要定下来了。你对铁官掌握得怎么样了?”张超说得郑重其事。

冀州铁官大都在太行山脉之中,一旦击贼,则铁官之地沦为战场,不太好开展工作。

夏雨笑道:“不着急,没有一两场胜利,那些贼寇是不会看铁官安然生产的。不如打痛他们,将来才能没有掣肘。”

听到夏雨这样说,张超也放下心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唉,照理说,天子要修建宫殿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然而经手的官吏盘剥贪婪,能怪天下反抗吗?

泽之,你从少府手上拿了矿场,即是好事,也是难事。好处在于我等能自己做主开采矿石,难处在于不知道能不能喂饱那些豺狼的胃口。本来事情就难,又碰上这样的火灾,我心难安!你说,这些矿场真的能盈利么?”

张超目前是夏雨手下所有投资商里面投资最大的股东,他有疑惑,夏雨自然要给他信心,笑道:“张君,你把心放在放肚子里好啦。

这么说吧,铁官能不能盈利,还在两可之间,毕竟少府每年都有磁铁冶炼的数据。可是其他的矿场,那肯定是宝藏。我之所以接受张让的要价,就是因为可以捎带开发其他矿。”

张超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不是为了点蝇头小利患得患失,主要为了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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