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允许私刻和盗用官印。而且更有懂的人,看到这紫袍青年虽然官印是铜制,印绶是黑色的,但这官印的印面不到一寸见方,乃是田字制式。
要知官职较低的官印,是只用一半大的日字制式印面,叫“半通”。这青年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这样判断出来,也就没人为这甘家小子感到担忧了。反倒觉得甘家虽然败落,应是还有以前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帮衬一二。
葛衣孩童也不知这紫袍青年姓甚名谁,之前有像青袍道人那样自己扑上来收徒的,也有见他抱着竹简当街读书好奇过来与他聊天的。只是这位紫袍青年不像其他人那样好奇地问两句就走了,反而最近每日都来他这里坐上一个时辰。
别的也不说,而是跟他随意聊一些诸子百家,有些论点从他口中说出来,反而有种新奇和引人入胜的角度。
最近四五日对方都是夕阳西下前到来,葛衣孩童虽然口中不说,但实际上还是期盼着的,看一会儿书就忍不住抬头朝巷口张望。
只是今日,太阳都落到了咸阳宫主殿的房檐上,紫袍青年还是没来。
葛衣孩童失望地吐出一口气,不过又旋即自嘲地笑了笑。对方又没有跟他约定过每天一定会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再说对方也没有跟他通报姓名,也就没有什么结交之心,恐怕就是最近几日闲极无聊,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葛衣孩童收拢心神,趁着还有光亮,打算把手中的这卷《荀子》看完。
说起来,这《荀子》也是对方赠予他的,否则甘家已经困苦数年,有的都只是数十年前的书简,像《荀子》这样的新著作,根本买不起也没有渠道得来。而这《荀子》也不单单只是荀子的著作,在每一卷的卷尾还有批注。葛衣孩童初时还觉得应是紫袍青年所写,可细看之,却觉得批注之言并不成熟,有些想法还有些可笑,与紫袍青年往日言论大不相同。
再看字迹从头写到尾时,会有些许进步,葛衣孩童推断,这应是紫袍青年家中的后辈所写。
只是,这后辈应是与紫袍青年并不同出一师,但应受过良好教育。葛衣孩童自启蒙以来,就没有同龄人可交流,越看批注就越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钻到书简之中,与其辩论一番。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葛衣孩童忽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紫色的袍角出现在了视线之内。他惊喜地抬起头,果然见到那紫袍青年正朝他勾唇微笑。
“有事耽搁,来晚了。”紫袍青年轻描淡写地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卷书简。
“这是……”葛衣孩童双目一亮,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接了过来。若是换了其他东西,他肯定不会如此无礼,但谁又能拒绝新的书简呢?
葛衣孩童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简,见到上面的字体很熟悉,知道还是誊写《荀子》的那人所书,顿感亲切。不过等他细看书简内容,不由得一怔。
“二月利兴土西方,八月东方,三月南方,九月北方。这是……《日书》?”
“没错,是太史令监修出来最新版的《日书》。”紫袍青年笑着说道。虽然他笑起来,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葛衣孩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紫袍青年,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的热情。
“这书是占卜之用。怎么?你那师父没教你占卜之术?”紫袍青年撩起袍角,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
“可是《连山》、《归藏》、《周易》?读是读过,可师父并未深教。”葛衣孩童斟酌再三地解释道,“师父平日里鼓励小子多读《论语》、《老子》等书……”
“真是怪哉。身为日者,却不教徒弟《日书》,反而教授诸子百家……”紫袍青年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了一声。
“日者?”葛衣孩童意外极了。日者就是观测星象占卜福祸之人,他从来不知师父的身份,看来这紫袍青年竟是与师父熟识。“阁下……是来找师父的吗?师父近日不知所踪,只是说有事出门数日。”
“无碍。”紫袍青年勾了勾唇。他自然是趁那青袍道人不在,才日日前来的。“话说……你那师父,有跟你提起过你师兄吗?”紫袍青年看着天边仅剩的一抹彩霞,轻声问道。
“师兄?”葛衣孩童满脸疑惑。
“呵呵,没说过吗……”紫袍青年自嘲一笑。
葛衣孩童听出他声音有异,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可此时,最后一丝阳光正好消失,紫袍青年的面容已经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了。
“不提这个了。甘家小子,你可有心,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