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要开棺,棺中有无尸骨便可一目了然。
“不是我,是你们。我这儿媳身份,哪里配。”
蔺王打翻了杯子,震怒道:“方栀夏!我管你是九方临栀还是方栀夏,不过以你之猜测便要挖本王兄弟姊妹乃至祖辈的坟?你做梦!”
方栀夏也不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同蔺不周道:“你看,我哪里配开棺。”
蔺王转头问自已儿子:“你不会信了她的鬼话,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举吧?”
蔺不周只是摇头道:“不会。”也没说信与不信。
“但是爹,咱们的困境,并未得解。”
他对方栀夏道:“明着,你好像确实吐出了一切秘密,但最终只留着一个未被证实的疑问罢了。
缚魂令的事,并无法当作我们拿捏你的筹码,此事若为真,陛下得先灭了我蔺家也不会伤你。
此事若为假,那我们便是与你一道设计玩弄皇室、构陷天子,你好不好活不一定,但我蔺家绝不会好活。
所有左右来看,知道这缚魂令反倒成了我蔺家的追魂令。”
方栀夏叹了口气,她猜到了,让人相信此事并不容易,更何况是蔺家。
“这不是又陷入死局了吗?你们不会诚心帮我,而我拿着世子你的性命,你我之间总要忧心谁的杀手下得更快,都不会好睡啊。”
“……”
一时沉默。
方栀夏提筷子吃了几口凉菜,口中无滋无味。
蔺不周打破沉寂道:“陛下为何召你入宫?”
“噢,对,此事也是我是迫不及待求你们帮助的根本。
已知,我不能嫁入皇室,不管是不是太子。虽然这其中的原因我还没能确定,但我爹那般交代,必然有因,且我自已也不愿。
但我们昨日才入宫,我才作为方栀夏在外头蹦跶了半日,他便对太子下手,急着逼方栀夏死。”
她此刻因前序筹码一事无果,绷紧的姿态也松了下来。
掰着手指头道:“禁军、长安街、仅召一个侧妃,随便给我一个什么罪名,方栀夏就可以死了。”
蔺不周问:“太子怎么了?”
方栀夏:“非毒非伤,估计是他让天师殿做的,他想试试我对玄术对执掌所掌了解多少。
三年前入京时,我解释了我爹的死,他老人家六十有六,自认用自已黄土埋脖的余日来换我自由随性一生,划算,也合情合理,陛下信。
我也解释了未经传脉,我对缚魂令的用途还需研磨苦练,他虽持疑,但也没办法。
今日他将太子弄成这般,一是测我,二来便算给方栀夏快点死这事先磨了刀。”
而方栀夏在禁军来时便有预料,她也有脱身之法。
但她没与蔺不周说,蔺不周眼下无实权,必然会去找他爹来给陛下施压。
蔺王见她说得态度轻松,火气更大了,哼声道:“方姑娘当真是长了九个脑袋!”
方栀夏不客气的应下,“王爷过奖,世子策马出城,而后与王爷一道飞驰而来,城中百姓目睹,陛下那边自然会有消息。
险些杀了世子的人,世子也已为日后她恢复真身想好了办法,蔺家退让到这个地步,而陛下竟然连多几日报私仇的机会都不给!”
她秀眉一拧,“多么可恨!多么欺人太甚啊!”
蔺家父子气得喘气。
对面的人也跟着叹气,又饮下一杯苦酒,咂舌道:“我们玄学之中,压根没有死后开棺为不敬的说法!
死后开棺,要么迁坟至风水宝地,要么后人对死因心有怀疑,坟前告知,至亲之人哪里会怪罪呢?”
方栀夏不是没想过私自开棺,但将军家的祖坟地,又不是孤山野坟。
处处皆有守陵人,而她也不能打草惊蛇。
她把话又绕了回来,蔺王一拍桌子,终于坐不下去了。
气哼哼地甩头就走。
蔺不周还坐着没动。
方栀夏看着他道:“世子,去追你爹,好好说说,我猜你失魂期间有些感受。”
蔺不周深深看她一眼,也起了身。
方栀夏又在他身后喊道:“唉,记得把我的人还给我,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如今我绝不会杀害你蔺家人,你可以放心我了吧。”
蔺不周没回。
但没过多久,阜宁就带着三人来了。
老仇一见自家小姐确实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激动得双手抖筛子般。
哭喊道:“小、小姐啊!你要吓死老仇我啊!”
方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