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借蔺家之力来确认缚魂令所缚,是否皆是先辈将领。”
蔺不周身高,方栀夏自认在女子之中绝不算矮,眼下仰头看他久了只觉得脖子都开始发酸了。
见他停顿下来,她语速极快地接上他的话道:“你想问我的目的是吧?”
“如若当真有这样一个存放先辈将领的地方,缚魂令缚魂,可驱之,于庾国帝王来说,犹如一队不死之将,可为大用。
于蔺家而言,断不可能接受那些将领,其中更有你们的至亲,死后还要遭受那般利用,身魂皆不得安。
但于我玄脉执掌来说,这是历代身份地位保障的根本,我又为何要掀翻它,对吗?”
“对。”
这几日蔺家父子接受的消息实在令人伤神费脑,而方栀夏更是故意引导,让他们先全力在保她和缚魂令上。
不仅要与她周旋,还要与陛下周旋,一时疏漏的疑问很快捡了起来。
蔺不周的反应很快。
他先一步堵住她:“只是不想嫁给太子便要颠覆王朝的理由不足以支撑,而本世子更愿意相信,你不嫁皇室的根本原因……你心中或许已有答案。”
方栀夏的眼珠翻来转去。
最后看着他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好让太子久等,这样,我见完太子,你带我去王妃院中,我细细讲来可好?”
蔺不周今日难得没穿一身黑,比起一身黑来说,他今日这身珠白金丝暗秀的衣袍分明是亮眼之色。
可此刻却让方栀夏深觉寒凉,竟比一身玄色看着还要冷上几分。
方栀夏心中一惊,刹时抬起右手,三指朝天道:
“我发誓,我对王妃绝无坏心,你别想歪了,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啊。”
蔺不周勾起一边嘴角,慢慢抬起右手在方栀夏脖颈边比划起来。
方栀夏绷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
那只手带着深秋的凉意,贴上方栀夏的皮肤。
她愈发紧绷,结巴道:“世、世子,”
蔺不周此刻,比她更像一个平静的疯子,百倍、千倍的像!
他卧床三年,肤色还是病态的白,勾起一边嘴角笑得犹如吃人的妖。
修长的指骨慢慢收紧,只需要稍稍用力,方栀夏这细脖子便能在他手中咔嚓一声断了。
“世、世子,手很凉啊,已入深秋,你穿得太少了。”
方栀夏试探着,伸手去掰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我、我给你暖暖啊。”
蔺不周猛地甩开她的手,杀意收敛,“你若还想计成,不会、也不敢杀我,但你若是再敢设计我爹娘……”
他伸手指向她身后,“那院子里的人,我一、个、不、留。”
方栀夏连连点头,“不了不了,若是有计,也先与你们商量可好?”
蔺不周本来安抚完他娘不要冲动时,只是对他娘提前近半个月回来有些疑点。
眼下再听方栀夏一而再的要见他娘,不用过脑,直觉都能确定是方栀夏在其中设计。
见蔺不周扭头就走,方栀夏追上去为自已解释道:“我确实有些事需要同王妃确认,但绝无害人之心。”
蔺不周语气凉凉,“方姑娘真是惊世奇才,一环一环,谁能算得过你。”
眼见出了正院,快到书房。
方栀夏也就没再继续,“聪明的人确实不容易让人相信,这是我的问题,世子稍等片刻,一会儿定给解释。”
她说完便自已往书房走去。
蔺不周的书房内,太子赵格端坐品茶,沉稳的很。
有人进来,转手将门关上。
“臣妇方栀夏,见过太子殿下。”
赵格迎过来,托起她的手肘,“临栀,父皇皆与我说了,实在是……委屈你了。”
赵格说得痛心。
方栀夏神色一顿,随即松下眉眼,“难怪今日蔺世子未同我一起过来,殿下,临栀等了您三年,如今……”
她将自已的胳膊收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有泪在眼中要掉不掉。
赵格立马道:“临栀,我知晓你是被逼无奈,前日我来,其实也是想要确认一二,这世间相像之人不少,但偏偏落在蔺王府便绝无可能!”
他绕到方栀夏面前,“本来,我已经要向父皇请旨,重新订下你我的婚期……”
方栀夏痛苦的很,打断道:“如今我已被抬入蔺王府,可还能想?你我之间……你又当真不介意?”
赵格心惊道:“我怎会、我为何会?还是说你与蔺不周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