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赵尤这个人。
当然,也看不透帝位上那人。
“你方才去杀赵尤,因何停手?”蔺不周转了话题:“他身边护卫,也没有察觉?”
与蔺不周聊这么一会,方栀夏脑子都动得慢了。
长安城中高位之人,没有一个是蠢笨的。
而人心,最是难测。
她也不强人所难,毕竟蔺不周今年还是十九,如此聪明已很是了得。
她顺着他答道:“不是你说我打不过吗?”
蔺不周:“我是后话,你在当下必然不认为自已打不过。”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方栀夏:“夫人箭术一等,医毒一等,机关暗器亦是一等,那么想必身手,也是一等?”
“不好说,也没有赛事来排名等级。你要与我比试吗?”方栀夏问。
蔺不周站起身,将茶杯放回她身侧的桌上。
又摊开双手道:“你看我有反抗之力?”
“世子功夫不差……”她停顿一下,还是解释道:“我停手一来确实没有把握,二来我很难相信赵尤当真蛔虫转世。”
“你怀疑有人点过他些什么?”蔺不周道。
方栀夏应声,“你我一条船上的人,咱们有话别藏着。”
“我现在依旧怀疑我娘的身份,是宫中人,而赵尤,或许正是得她点拨。”
蔺不周也在脑中将赵尤亲近的后宫中人排查了一圈,他想不到可能是谁。
方栀夏仰视着他,然后索性又躺了下去,让对话姿势轻松一些。
“我还是那个怀疑,玄脉八代无女执掌,如果我的出生是人为所致,那么陛下期待的便是我能启令。
蔺王府前身镇国将军府,在蔺王爷少年便战功斐然时,陛下奖无可奖,遂封为异姓王爷。
可承袭。
以庾国立国至今,战事不断,蔺王府世代功勋,代代忠臣来看……
缚魂令,从未能启。”
若当真如她所说,这世间某处存着历代亡将,这缚魂令中锁着亡将之魂……
那么这样一支队伍,自可平庾国四方纷争。
蔺家为将多年,若这队伍曾经出现,不可能毫无记录传下来。
蔺不周垂眸看贵妃榻上的人,“你可在九方城中,寻到他们存在的蛛丝马迹?”
方栀夏摇头。
“所以我眼下更着急论证自已的方向没有错,我要开棺。
若是蔺家陵园难开,你先帮我挑一位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