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不周腰身一紧。
方栀夏收了手,竟也将他穿得整整齐齐。
“你以往……常帮人穿戴?”
他本想用服侍二字,好在及时收住了嘴。
方栀夏依旧把双手端在身前,“本姑娘心灵手巧罢了,穿个衣衫算什么难事。”
她说完神色怪异地盯着蔺世子继续道:“世子,你什么癖好?”
“什么什么癖好?”蔺不周问。
“故意让我帮你穿戴,让我侍候你,悄摸地撒撒昏迷三年的气?怎么说?心中可舒爽了些?”
蔺不周:“……本世子、何至于!?”
世子气结。
方栀夏见他人都要气红了,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世子当然不是那种人。”
“问你呢,为何要从左家两兄弟着手,不可直接盗墓?”
蔺不周横她一眼,回道:“你不是怀疑赵尤受人点拨吗?不想反试探回去?”
方栀夏:“噢……那就是要从左时雨着手?但岂不有暴露的危险?”
蔺世子意味深长:“试探归试探,开棺归开棺,不冲突。你既怀疑池中有鱼,不放鱼钩怎么钓?”
方栀夏眯起眼来看他,“世子,你有点深沉。”
说完转身就走,留话:“我去准备准备。”
蔺不周后她一步出门。
他望着那人脚步飞快,双手依旧抬在身前,因而显得步态别扭。
“她手怎么了?”蔺不周问,也不知道在问谁。
阜宁也望过去,又看见丫鬟端出来的血水。
回道:“大概是嫌手脏。”
她没注意世子逐渐变黑的脸,还在继续:“夫人在对脏的定义上,属下看不明白,但经过我多日观察,她这么一副姿势,绝对是嫌自已手脏,要寻水洗。”
“世子放心,夫人并非受伤。”
蔺不周官袍一撩,“走!去兵马司。”
阿祁在蔺不周身后冲阜宁挤眉弄眼。
上次侧妃险些把嘴擦烂的举动他都没敢告诉世子。
阿祁在心中道:阜宁这个死脑筋,压根不懂这有多伤男人尊严。
……
方栀夏发现蔺不周对计划的布局,缜密的可怖。
在她提出开旁人的棺之前,他早已经先她一步想好了可以去挖谁的坟!
且在告知她前,便已经开始部署……
前日晚间,蔺世子来了一趟偏院,问她要准备的东西可齐全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蔺王夫妇昨晚便回了王府。
于是今日蔺王府设宴。
仅邀请了左国公一家。
蔺王妃在长安交好的朋友,只有成安郡主一人。
蔺王夫妇回长安的时间里,两家怎么都会抽空聚上一聚。
恰好,这次回来因为蔺不周娶了个麻烦的事,还迟迟没能相聚。
眼下,下邀便再合理不过。
方栀夏在房中打着呵欠,任丫鬟们为她描眉簪花。
蔺不周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支玉钗。
“左流云今日也会来。”他突然开腔道。
方栀夏问:“那位妾室会来吗?”
蔺不周摇头:“当然不会,成安郡主并无亲生子,若非她郡主身份,怕是妾室已经能压她一头了。”
方栀夏噢一声,心想也是,王妃必然也替郡主优,又怎会请那妾室。
她好笑道:“左流云与左国公是太子的人,而左时雨却是大殿下的人,成安郡主又与蔺王府交好,一家四口,分出三门来。”
蔺不周听罢笑了笑,挥手让丫鬟退下。
“由此可见呢?”他问。
方栀夏对着镜子擦去染得过于艳丽的唇。
回道:“由此可见左国公更中意那位妾室,爱屋及乌,往妾室房中去的多了,自然也更亲近小儿子左流云。
所以左流云随他,追随太子。”
蔺不周一边听着,一边站起身来。
他走到方栀夏身后,将一直把玩的玉钗替她插上了。
方栀夏专注擦嘴,仅瞥了一眼,随意道:“世子眼光不错。”
然后继续分析:“左时雨这先出的嫡长子也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幸,被成安郡主所养,占了嫡子之位,反而地位输于庶子。
从他转投大皇子的举措开看,他爹他弟明显不想带他玩。
所以他虽同成安郡主一边,但往后这国公之位究竟谁能承袭,还不一定呢。”
“夫人分析的透测。”
关于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