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涟还是淡笑着:“情窦初开……尤儿心中可有过心仪的女子?”
赵尤想了想,脑中出现的竟是方栀夏的脸。
他道:“没有。”
赵清涟:“等你有过便会明白,感情这种事,时间可以加深,亦可消磨。”
“那这些年姑姑与李相,可没少私下相见。”赵尤挑了挑眉。
赵清涟盯他一眼,语气又沉了些,“姑姑竟不知得你如此关心。”
赵尤赔笑道:“姑姑别生气,我知您与李相相见,必然是因遥儿。
但是姑姑,也正因李相仅黛遥一个女儿,待他日李相告老,从宰相之位退下,您想过黛遥的以后吗?”
赵尤换了个坐势,继续道:“您想过黛遥日后究竟嫁谁,才可得一世平安,不为内宅争斗耗费心力吗?
我今日便可对姑姑起誓,保证黛遥表妹不为此劳伤,保她无忧此生。”
他这吊儿郎当的性子,眼下摆得格外端正,话说得也格外真诚。
赵清涟看了他几息后道:“你的心意,姑姑领了,此事……不谈。”
见她态度坚决,赵尤也松了劲,又没个坐相地靠回椅背。
“好,姑姑说不谈,便不谈,那谈点姑姑愿意谈的……”
“……”
赵尤在转述时,观着赵清涟面上的表情,是毫无波澜。
“姑姑以为,她是在为成安郡主抱不平,还是别有深意?”
赵清涟小口品着羹汤,思虑片刻后道:“以她在蔺王府的处境来看,她有什么立场抱不平?”
赵尤点头,“我与姑姑想到一起了。
蔺王妃为成安郡主抱不平合理,但方栀夏如今的处境,就算明面上是受宠侧妃,但这话说得过了。”
赵清涟没了胃口,搁下汤勺后道:“她是玄脉执掌,为何会对一个已故将军的坟感兴趣?”
赵清涟点到即止,余下的留给赵尤去想。
“姑姑慢饮,我也去车骑将军坟前烧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