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时分。
蔺王妃现身兵马司。
兵马司中人虽对蔺不周不服,但蔺王妃的功勋战绩众人还是敬重的,忙引着人去寻指挥使。
“我与你爹要回营地了,过来知会你一声。”蔺王妃没好气道。
蔺不周从台上迎下来,“何需您亲自来,派人来传便可。”
蔺王妃皱眉:“你那个侧……”她话顿住,阿祁忙与厅内旁人道:“都下去吧。”
待人走得干净后,蔺王妃才急着说正事:“方栀夏不知因何,高烧不醒。”
蔺不周闻言眉头压紧,还未能询问,便听他娘继续道:
“前一会阜宁在院中拿下一人,那人本拒不交代,你爹与他道明,让他见了方栀夏后他才说:有人去了任将军坟前,烧了一盆纸钱后走了。”
蔺不周:“赵尤的人?”
蔺王妃困惑道:“正是,那人居然认识赵尤身边的土黄龙。”
赵尤的五行护卫,常带的只有火朱雀和金白虎,其他三人鲜少露面。
“可请了大夫?”蔺不周又问。
“请了,大夫开了些伤寒类的汤药,我来前刚喂下,不知眼下可有好转。”
蔺不周摇头:“不对,她精通医术,怎会任自已烧到昏迷不醒,且在眼下这要紧关头。”
“你爹也是这么说,所以问了那一老一小,二人一问三不知,只说他家小姐从未这般。”
蔺不周待不住了,如今证实宫中确实有人指点赵尤。
而这人,极可能便是方栀夏的娘。
如此关头,她莫名高烧……或许,宫中有人能使邪术?
“娘,我先回府,你与爹按计划行事。”
蔺王妃点头。
兵马司中人眼见指挥使与蔺王妃各拉着一张脸,在门前分道了。
……
蔺王府。
阜宁在院门口迎人,语速飞快回禀道:“那人被关押在耳房,夫人服了药,反而更烫了,丫鬟们正在替夫人擦身降温。”
蔺不周应了一声。
方栀夏门前,一老一少两人焦急地转来转去。
见蔺不周过来,老仇立马要跪,被阿祁及时架住。
他带着哭声道:“世子,小姐这温度实在烫人,劳您速请御医来看看呐,再这么烧下去,怕是要烧毁了脑子。”
蔺不周有些犹豫。
最终道:“太医院人还不及她医术高明,她高烧不退定不是寻常伤寒,我先看看。”
蔺不周推门而入,阜宁跟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您走后没多久,夫人早饭也没用便在亭中摇椅躺下了,说是困顿,属下为她盖了厚毯。”
床幔放下,将人遮了个严实,丫鬟们不停的交接着温帕。
阜宁继续道:“睡不过半个时辰,夫人便醒了,骂了世子您几句,说您扰人好眠。
然后探了探自已额头,说是有些发热,让我取了针包,自已给自已扎了几针后又在床上睡下了。
属下以为夫人只是困,一时不察。
待那人翻墙来时,属下去寻夫人来问话便怎么也叫不醒了。”
那就是她自已也以为仅是普通发热之症,且在她看来,不过是扎几针就好的轻症。
“那个来报信之人,可知道她为何这般?”蔺不周问。
阜宁:“不知,他道他的任务只是前来蔺王府与夫人回禀任将军的坟前事,旁的一概不知。”
“身份可查明了?”
阜宁:“查了,他只是长安城倒卖消息的跑腿,上头是谁发的任务还没查到。”
这时丫鬟们从床边退出来,床幔依旧遮得严实着。
“世子,此法子只能降下一会,奴婢们一会再来。”
人退出去后,蔺不周撩开床幔坐到床边。
床上的人被子掖到脖颈处,掖得严丝合缝,不着寒气。
她的表情倒没有显得太难受,只是整张脸烧得泛红,犹如醉酒。
蔺不周伸手在她额上探了探,确实烫人。
也烫得人心焦。
这么高的温度烧下去,人不得烧成傻子?
“方栀夏?你可听得到我说话?”
阜宁在外头答道:“听不到,属下喊过。”
床上的人确实没有回应。
蔺不周缓了几口气,让自已冷静下来。
方栀夏自已精医道,她自断没事的发热,必然是没事。
那么眼下高烧不醒,极有可能是因为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