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方栀夏都没见过蔺世子。
一来他确实在忙,二来他估计在生气。
阜宁一颗忠心,见不得自家世子被人吊着玩儿,自然将方栀夏的话尽数转告了。
不是大家小姐,意在没有那些世俗之见,嫁他做世子妃并不能束缚她什么。
又是只为诚心合作,不谈别的。
又是让他睡去偏房,因同床太过亲近,怕他迷了心。
她倒是占着他卧房睡得没有觉着有丝毫不妥。
蔺王夫妇也已经回了城外兵营。
王府里,总是只有她一个主子。
方栀夏等得焦心,派了阜宁去问蔺不周,名单何时能给。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开棺。
“你来了,夫人由谁看着?”蔺世子问。
阜宁答:“大小王。”
“夫人身手了得这事……”
阜宁接话:“属下明白,并未与人言。”
蔺不周点了点头,这两日忙着应对左流云所布之局,名单在心中才写不过两个姓名。
“让夫人晚上等我,回去再论。”
“好。”
阜宁正欲要走,蔺不周喊她:“老仇和那个小随从还是毫无动静?”
“没有,自他们来王府到如今,从未与外人有过接触,钱三的身世也确认无疑。”
他生于平襄,爹娘亡故。
老仇买他,确实只是巧合。
“方序呢?”
“或许还在湘江,也或许在回来的路上,还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蔺不周点点头。
如果三个人都并非长公主安排,难不成长公主当真将她放养着?
阿祁在此时进来,见阜宁在,也没防着,直言道:“世子,左流云的人动了。”
“好,阜宁,你回去守着她,今晚不要动,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
蔺王府。
“今晚不要动?我能动什么?”方栀夏问。
“不知道,您安心待在王府即可。”阜宁答。
没有名单,方栀夏不待在王府也没事可做啊。
她有些烦躁,让阜宁帮她把用于火罐的竹筒拿来。
“我帮你拔个火竹吧,习武之人,可缓解酸痛。”
阜宁:“……不用,属下的职责在身,不方便。”她本以为方栀夏是自已要用。
最终拗不过方大夫的热情,只好允许她在手臂,后颈处动作。
方栀夏撩着火,自信道:“等你体验过本大夫的手法,无需我劝,你必得惦记上。”
看着阜宁能露出的不多的皮肤上再无下手之地,方大夫悻悻收手。
然后仔仔细细地开始净手。
“夫人为医者,这么嫌弃患者不妥吧?”
方栀夏拿干帕擦着,疑问道:“作为病患,大夫医术不精才是最大的不妥吧?本姑娘这样的神医,他们还敢有废话?”
阜宁:“……您这也是……病吧?”
方大夫看了看自已的手,自已也疑惑的很,小声道:“病吗?什么时候害的病?”
她想了想,直到看着自已双手上慢慢浮现出鲜血来。
粘稠的、温热的、不断从指缝中溢出,根本捂不住。
然后逐渐变凉,不管是血,还是皮肤的温度……
擦不干净,怎么也擦不干净,抹得衣裙、弓箭上到处都是……
“夫人?”
阜宁的声音终于唤出方栀夏一声重重的喘息。
她甩了甩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手,又整个浸入盆中,用力地搓了起来。
整条胳膊,都在轻微发抖。
阜宁看在眼里,没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方栀夏才平复下来,拿帕子擦干了手后,又无事发生般问她:“世子可说了何时能回来?”
阜宁摇头:“没有。”
“这两日朝堂上,关于蔺王府可有消息?”方栀夏又问。
阜宁想了想,“夫人想问王爷被诬陷一事?”
方栀夏点头,蔺不周虽说过无需她参与朝堂阴谋,但了解蔺王府的近况也是要的。
“王爷不可能依附太子,所以他们正在无中生有,寻了一位说是压来的降兵作证。
陛下大怒,将王爷麾下那人关了地牢,今日一早召王爷入宫连带受审,御下不利之类的说词。”
就算无中生有,此事也可大可小。
但既无中生有,陛下自然是要往大了去的意思。
方栀夏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