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两句后,很快也平复了情绪。
自答道:“因为他以为他死后,此事便有解了?我还是可以无忧无虑,记住那几年拥有过的母爱?”
“小姐……”老仇唤她一声,“执掌死的内情老仇不知,但老仇我从未怀疑过会是小姐所为。
小姐不在九方城的年月里,中门也就老仇能陪执掌说说闲话了。
他在忧在愁,我不知因,但也知不外乎你娘和你。
哪怕不知内情,我想他宁愿一死,必然只是觉得在那个当下,此举于小姐你有利啊。”
方栀夏最不想听的,便是这话。
他爹以死,来换她好活。
那么她还能好活吗?
“我爹死后,您又为何不说?”她缓了语气问道。
老仇:“哎……不知如何说,不知怎么开口,哪怕你问了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猜些什么,所以不敢多说。”
一个不敢多问,一个不敢多说。
“且老仇我……还想着一点,你娘多年未现身,是不是也有可能,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呢?
告诉你她抛下你,她滥杀无辜,于小姐你……也没有利处不是?”
方栀夏竟被老仇这话说得笑了起来。
老仇不知缚魂令,不知那人是长公主,以他的经历、阅历,他压根想不到此事内情的边角。
哪怕是她自已,不也是才摸出因果。
如此一想,觉得二人这般小心着也是好笑。
老仇听她这笑声,心中不安:“小姐,眼下老仇……见你在蔺王府安逸,世子待你也好,便、便着眼于眼下、来日吧。
那些过往,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哪怕你娘权势再大,你终究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该能害你吧。”
怎么不能呢?方栀夏心道。
但她只是笑了笑,“好,我明白的。”
老仇见她没了异样,又气喘地对着方序道:“序儿,你是哥哥,往后与只只……相依为命,要好好……照顾她。”
方序郑重点头。
说完既往,老仇像是突然被抽尽了精力。
不成句子地开始出长气。
“蔺世子……”
蔺不周看着他道:“您说。”
“我家小姐,性子开合……脾气也大,虽、虽不知她为何害您,但如今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呢。
有缘便要、珍惜……小姐她本性不坏,不然……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接老奴我……出来不是。”
蔺不周见他说话实在吃力,接话道:
“我与只只,起初不过误会一场,误会解开,如今夫妻共为一体,自会以礼相待,余生相守。”
老仇放下心来,“好、好……如此就好。”
……
众人从老仇房中出来后,皆往蔺世子院子的方向走着。
方序问:“老仇……就快了吗?”
方栀夏道:“嗯,就这两日了,钱三这些日子都在他房中照看着。”
方序:“老仇所言,你怎么看?”
方栀夏情绪低沉的很,“没有怀疑,他不可能能想到宫里去,也不可能知道玄脉的秘密。”
方序应了一声。
“序哥,你一路辛苦,早些回房休息吧。世子也是。”
默不作声在一边的蔺世子嗯了一声。
方序的房,还在偏院那头。
阜宁做了请:“请,天黑道不清,我送你过去。”
方序:“多谢。只只,明日我再来找你。”
蔺世子的房间,在方栀夏对门。
二人一同入院后,蔺不周还与她并肩走着。
“你有话说?”方栀夏问。
“听阜宁说,你都告知方序了?”
“嗯,你不是派人一路跟着吗?他没有问题。其实这些年的相处来看,我本就不该怀疑他。
噢,你放心,说的都是缚魂令的方面,王府啊、朝堂谋论我不会多言。”
两人走到房门前停下。
方栀夏见他不说话,也不走,问:“还有何事?”
“你……为什么不排除亲近他?我指……肌肤接触。”蔺世子一句话问得别扭的很。
方栀夏原本今天准备去开禁军统领的棺,眼下也没了心情。
她推门进去,蔺不周跟着进去。
这人往贵妃榻上一躺,好不疲惫的模样道:“因为他是亲人啊,世子,你别喜欢我了。”
蔺不周满脸疑惑:“嗯?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