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蔺老爷坟前敷衍地拜了三拜。

募地，骤起一阵风。

将香灰吹散，将铜盆里的纸灰卷起成漩。

元氏忙接过小孙子手中的香，替她插进香炉之中。

她扇了扇面前的香灰纸灰，交代两个女儿，“冥钱快着些烧吧，这几日的天气，雨说下就下，一会下山还有些路，别让世子、世子妃淋了雨。”

风起时，方栀夏往后退了好几步，怕那些燃烧的冥币漩起，落到自已身上。

但看蔺老爷的两个女儿，则只是拿衣袖捂了捂口鼻，挥了挥手，依旧跪地未起。

听元氏这么说，手下也开始快了起来。

方栀夏没再过去，站在蔺不周身边看着蔺家老爷的墓碑不做声。

“怎么了？”蔺不周倾身问她。

方栀夏犹豫一瞬，摇摇头，“没事，看着确实快下雨了。”

启东离长安不远，天气相差亦不大，昨日也是被一场大雨浇过，山上枯叶深厚，虽还湿润着，倒也还算好走。

铜盆之中，冥钱太厚，潮气也大，熏出好大的浓烟，要灭不灭的。

大女儿蔺寰英寻了一根枝条来拨弄，意图拯救那浓烟滚滚的微弱之火。

又是一阵风起，将那唯一跳跃的小火苗终于扑灭。

蔺寰英赶忙趴低冲浓烟吹了几口气，未能将火苗抢救回来。

“娘……”

她大概想要再拿火折子，话还未说，天便开始发暗了。

元氏看看天，看看蔺老爷的碑，拦了蔺寰英的后话道：“不差这一点的，咱们下次再来，看这天实在是风雨欲来，等不得了，快起来，下山吧。”

两姐妹只好站了起来。

方栀夏心中还是不得劲，她不明白这股劲的根源是什么。

“只只？”

蔺不周看她拽着自已腰间的香包出神，唤她一声问道：“缚魂令可是有异？”

方栀夏垂头，才发现自已不知何时将整个香包都握在了掌心。

她瞪了瞪眼，而后抬头冲蔺不周伸出双手：“抱……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