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涟毒杀燕绥,却选了赵尤栽培。
她是陛下宠爱的妹妹,在宫中一人之下,却栽培皇子来觊觎皇位。
她是一国公主,而后成为独宠的长公主,却习玄术,更有可能就是天师殿的人。
她到底,在图什么呢?
方栀夏:“不管她在图什么,这一步对她所扶持的赵尤总没坏处,她不应该坑我们吧?”
……
黄沙加快拉着夜幕笼罩时,赵清涟得了消息。
铅华殿中。
她复烘着干花的手一顿,“她竟然要随蔺王府走……”
传来消息的人道:“大殿下问,如您所说,蔺王爷若是战死,于他百害,那么送人走,去挽回局面,可正确?”
正确倒是正确……
赵清涟问:“方栀夏为何不愿站在他这边?蔺不周一人去挽回不可吗?”
传消息的人被问得一愣,“大殿下倒是没说,但听意思来看,大概蔺王府的忠义正直,更为玄执掌信任,更好一求自由吧。”
赵清涟有一会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道:“让他最后再努力努力,劝人留做他用。若实在没有信任……就算了吧,允她暂时地走……”
……
在方栀夏背上包袱,蒙好面时,王府终于来人。
火朱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落在蔺世子院中,阿祁与阜宁皆是提剑相对。
她冷言道:“你们不是在等我吗?做个什么样子。世子妃在哪?”
“这、这,你来。”方栀夏冲她招手。
蔺不周站在对门,依着方栀夏的意思,并未过来。
二人入了房门,方栀夏转身关上:“怎么说啊?”
朱雀随意地坐到椅子上,掏出一块帕子沾了热水往眼睛上抹。
又扯了面纱’呸呸‘几声,“什么鬼天气啊,这时节干的,动不动扬起一场风就能吃一嘴的沙,带了面纱都没用。眼睛都快瞎了!
我是真不喜欢待在长安啊,哎——烦死了,还是江南的山水养人。”
方栀夏听她絮叨得不耐烦,“你说点正事儿啊。”
朱雀拿茶水漱了口中无孔不入的沙,横眼道:“你怎么这副打扮?这么个鬼天气还要去哪?”
“师姐!说正事!大皇子怎么说?愿意合作吗?”
朱雀点头:“愿意,问你们要怎么帮?”
方栀夏放下心中大石,在朱雀身边坐下:“很简单,陛下不是希望我们两个生孩子吗?明日一早,大清早,你就让他派人来蔺王府接我。”
朱雀:“没了?”
方栀夏:“没了。不管届时我是晕着还是怎么着,都不重要,最好是你来,将我带到他府中等我醒。”
朱雀:“你为什么会晕?蔺世子的手段?”
方栀夏:“不是,但这不重要。你听明白没?”
朱雀:“这么点小事有什么能不明白的,当我蠢货?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方栀夏:“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晚上走。”
朱雀:“出意外呢?”
方栀夏:“……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朱雀拿食指指着她:“你不敬啊,罚马步三个时辰。”
方栀夏挽住她一边胳膊撒娇,“师姐~虽道不同,但你永远是我最敬最爱的师姐噢。”
朱雀笑笑,推开她的头,“好好活着吧,等师姐得以自由了,再带你下江南。不得不说啊,便是家财万贯、天下第一又如何?没了自由都是狗屁……”
“师姐,同岁堂有个新进的小伙计,叫钱三,我们走后,劳你给盯一下,我怕有人找他麻烦。”
“小事,走了。”
朱雀站起,系了面纱,恢复一脸冷酷,“不管赵尤是个怎么样的人,做人护卫,便有立场。”
方栀夏连连点头,“我明白。”那日她准备去杀赵尤时,便与朱雀借着交手认了彼此,也认了各自立场。
她那会不冷静,正疯着,如今看来,好险有朱雀在才没能杀成。
“在长安见到你,我很高兴的。”方栀夏又道。
朱雀拍拍她的头:“小矮子,师姐也高兴。”
这人改走窗户,人都跃上去了又回头冲她道:“不得不说一句,蔺世子皮相不错,你试过没?”
“还没呢,改日试试。”
朱雀冲她一挑眉,消失在夜色中。
门开,方栀夏冲迎着来的人道:“明日一早,赵尤会派人来接我。你做好你的准备即可。”
蔺不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