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确实听话，朕指东，他便不敢往西。所以朕纵着他荒淫，又何尝不是弥补呢？”

他往椅背上靠去，叹了口气又道：“清涟，帮我按按吧。”

赵清涟绕到他身后，指尖落在他太阳穴上轻柔起来。

“皇子之争，朝堂谋论，这种事我不想与你多讲，实在讲不完，也很是没有必要。朕已经够头疼了，实在不想拉着你诉说、分析这些糟心事。清涟你专心自身，即可。”

赵聘声音缓慢，又道：“都说这世间，皇家的儿子最难做，朕也是这般难过来的啊。如今做了天子，也从未有一刻觉得不难……”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呼吸平稳地睡着。

赵清涟慢慢松了手，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人，她以前，也曾敬重过这个兄长……

……

赵尤府中。

“蔺王与赵格这两全其美互败的局面若是被破，那么太子仅以荒淫之过，无法下位吧？”

方栀夏在人府中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问完捏起一块糕点看着赵尤，等他回答。

“是啊，我今日应约这么早请你来，你不再考虑考虑，我也是可信的、值得一信的？”

方栀夏拿茶水咽下口中糕点，“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虽做这个玄执掌，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赵尤：“机关暗器、医术毒术，哪一样都值得重用。我知道你给父皇送了好多稿纸，致使工匠们可是好一通忙。”

“大殿下，你一会不会舍不得放我走了吧？”方栀夏警惕道：“强扭的瓜可不甜。”

赵尤笑出一声，懒懒地将手中核桃抛起，又接住，有些不甘，“你选过我的。”

“不过眼下时局未定，你如今变得更倾心蔺不周我也不怪你，他若待你不好，或是蔺家军覆灭，你可以随时回来长安找我。”

方栀夏：“一定、一定。太子若是不能被废，你预备如何？”

赵尤横她一眼，“还能再敷衍一些？本宫这张脸，差他？”

“差点、差点。”

“方、栀、夏……”

“你看，我问两遍你都不回答我，谈个狗屁的信任？”

“粗鲁。”

“你看，你还瞧不起我。”

“方栀夏，你不装模作样了，这性子倒是与本宫的一个护卫挺像。”他说罢门外有敲门声传来。

那挺像的火朱雀推门进来道：“蔺世子接受殿下的建议。”